沈氏顿时被懵住了,明明她看到的是秦玄与吕媛不堪入目的一幕,怎会成了精神失常?
难道那些让自己撕心裂肺的一幕,都是自己的脑子杜撰出来的?
沈氏看着秦玄,一大块白布条围着整个头缠绕了一圈,额头靠右的方向,渗出一片鲜红的血迹。
事实让沈氏不得不信,但内心深处却还是半信半疑。
天一亮,秦玄就走了,沈氏控制不住心底的疑虑,没有在床上继续躺着,就直奔吕媛的房间。
吕媛如果真和秦玄做过什么对不起沈氏的事情,她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再怎么精明,沈氏也能从言语神态中看出端倪。
当沈氏推开吕媛的房间时,并没有看到吕媛的身影。
婚礼在即,四个下人都在忙着给院子里披红挂彩,叽叽喳喳嬉闹不停。
“你们见到姑娘了吗,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莫不是出去了?”下人们面面相觑,然后又都在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没见过!”
这时,有一个年龄尚小的婢女站了出来:“夫人,奴婢起来的最早,大门是闩上的,根本就不像有人出去过,后来,奴婢等她们都起床,便开始忙活院子里,并没有看到姑娘从房间里走出来过。
沈氏越来越迷糊,吕媛好端端的为何会无影无踪?
沈氏再次回到吕媛的房间时,无意间在吕媛的枕头底下看到一封信,后面的署名是魏轩,笔迹也是魏轩的手笔。
信的内容是让吕媛赶紧与他私奔,以躲过这场不情愿的婚姻。
沈氏无力的坐在床上,那封让她面如土色的信,顺着她的身子滑落在地下。
虽然这种结果已经证实,自己之前看到的不堪一幕,显然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幻想,但是自己的女儿与人私奔,并不比那件事轻快多少。
毕竟两天后就要大婚,女儿丢了,如何向人家交代?
聘礼不仅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老本,这可是一桩最不划算的买卖。
沈氏有点气急败坏,马不停蹄提去找魏轩。
更让沈氏想不到的是,魏轩居然在家里正读书写字,完全一副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
魏轩的举止更让沈氏怒火中烧,人都被拐走了,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无非就是迷惑她,不让沈氏上告。
沈氏虽然算不得大门大户,但也好歹开了几十年的客栈,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岂能相信魏轩故作瞒天过海般的伪善。
……
柳凌听完沈氏的讲诉,总觉着哪里不对:“沈夫人,我且问你,当时,在你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吕媛有没有向你求饶,或者说过什么话?”
“并没有,她反而很蔑视我这个亲娘的存在,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头都懒得扭过来……当时,秦玄倒是看到民妇,似乎很慌张地模样……”
“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那些画面,在你心底是相信更多,还是置疑更多?”
“民妇说不好,一开始民妇是坚信不疑,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民妇动摇,秦玄额头上被民妇暴打的伤势,媛儿无端失踪,魏公子的书信。
说句实话,民妇到现在心底深处总有股不舒适的感觉。”
沈氏出现似梦非梦后,第二天便不见吕媛地踪影了,事情怎会如此巧合。
柳凌亲眼目睹沈氏梦游时地呓语,想来是内心一直耿耿于怀,烙下了一个难以忘记地疙瘩。
如果只是沈氏神经错乱,而导致她行为举止失常,甚至于脑海里会胡思乱想,可是,她怎会记得如此清晰?
但是,柳凌看着眼前说话有板有眼、恰如其分的沈氏,更不像是一个神经不正常地女人。
难道是秦玄在说谎?
那夜,秦玄与吕媛的不堪一幕,如果是真实存在的,那吕媛又如何会失踪呢?
糟糕!
柳凌的头如同被雷击一样,全身一颤,大叫道:“徐捕头,赶紧带上几个捕快,跟我重新去吕府。”
徐韵一头雾水,不知道柳凌突然发什么神经,但见柳凌急迫的神情,有种不详的预感。
徐韵遵照柳凌的指示,带了七八个捕快,骑上高头大马,追上柳凌,一个弯腰,左手抓住缰绳,右手紧抓住柳凌的腰带,用力一提,还没回过神来的柳凌,随着一声惊叫,人已经坐在了徐韵的前面。
柳凌本想回头斥责徐韵的粗鲁,没有事先声明,害得她惊出一身冷汗。
徐韵似乎看懂柳凌的心思,呵斥一声:“不许回头,不许说话,否者我把你从马上扔下去!”
柳凌看着低矮的人群,五颜六色的商铺,从眼前疾驰而过,内心的惊惧油然而生。
柳凌本来的马术就不好,要是被徐韵扔下去,全身定要血肉模糊,即便不死,也会变成痴傻。
看来在马上,不得不俯仰由人,唯命是听,明摆着是当定孙子了。
此时,柳凌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需要完成,脸上的面纱被风吹得飘然起舞,整个面容暴露无余,
柳凌最担心的是唯恐有人认出了她,及时向雅芳阁的老鸨通报她的踪迹,被硬生生逮回去,失去了自由,案子也不能再继续查了,那可是得不偿失的噩梦。
反正马匹由徐韵驾驶,索性用面纱把整个脸全包裹起来,两只空闲的手一边一个使劲按压着,以此确保万无一失。
……
吕府到了,柳凌等不了为吕府的下人们解释,就招呼着徐韵和众捕快顺着游廊,径直向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