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柳凌与徐韵几乎是异口同声,惊诧莫名的神色无法形容。秦玄作为一个更夫,夜晚正是他值守的时刻,居然在这里私会情人。
柳凌立刻想到包子铺顾老板气势汹汹要告此人,难不成不打更,就是为了来做这等苟且?
不对,在秦玄敲门,沈氏刚打开门的时候,曾抱怨过他好久没来。那秦玄不在这里,又去了哪里?
秦玄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妙,趁着柳凌、徐韵愣神的功夫,夺路而逃。
徐韵岂是平庸之辈,练就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反应灵敏成了他的强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跳跃,拦在了秦玄的前面。
秦玄也不是吃素的,先发制人,拔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匕首,刺向徐韵。
徐韵眼疾手快,身子一个倾斜,躲开了凶戾的匕首。
俗话说,武不善作,没有什么情义可讲。
随之,徐韵伸出一个漂亮的扫堂腿。
秦玄马上脚底无根,匕首扔向前方,人也趴在了地上。
徐韵转身用力扯下面前的帏帘,对着秦玄上下缠绕,五花大绑了起来。
……
卯时时分,旭日冉冉升高,绚烂的朝霞浸染出一片红晕的光辉,县衙的大堂上挤满了人,捕快们并列两排,威风凛凛。
县令周清喜坐在大堂之上,右边站着周方与柳凌、徐韵,左边的小桌子上坐着一个吏胥,准备记录案情发展的殃文笔记。
堂下跪着五花大绑的秦玄和沈氏。
秦玄落到此种下场,仍旧临危不惧,面不改色,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
沈氏就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一个劲地大喊冤枉:“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民妇,我是一个单身多年的寡妇,不能为夫君守身如玉,那也是自己的名声受损,何至于犯了大明律法?”
周清喜面对着眼前两个还没有定性罪犯的嫌疑人,内心的惊诧无法言表,毕竟秦玄是属于衙门里的更夫。
周清喜拍响了公案桌上的惊堂木,叱喝一声:“大胆沈氏,还敢在这里狡辩,你应该没有忘记你面前的人,可是个正在值守的更夫。
晚上不好好工作,却要与你行苟且之事,你可知有多少生意人,因为他打错更点,而误了大事,他犯下的错误,就是因为你这个罪魁祸首的源头。”
沈氏立即顿口无言,一动不动瞥视着周清喜,但内心比谁都感到冤枉,秦玄半个多月都没有与她见面。
这好不容易等他来了,一见面就被人抓个现形,不仅如此,还把所有秦玄的错都归根到自己身上,恐怕窦娥有多冤,她也就有多冤。
沈氏倒是也想与周清喜反唇相讥,好好辩解一番,但见周清喜的怒容,实在让她有些心惊,沉默不语,或许就是更好的选择。
然而,周清喜对于堂下跪着的两个男女,按照一贯的审案经验,从秦玄傲慢无畏的表情判断,秦玄应该是最难攻克心防的主。
最幸运的是柳凌与徐韵把他们及时堵在了房间,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串供,倒不如逐一而审,或许能听到不一样的结果。
周清喜挥了挥手,让捕快先把这个最难啃的硬骨头秦玄带走。
周清喜再次问向沈氏:“沈氏,你与秦玄已经有了多长时间的暧昧关系?”
“回、回禀大人,一年零一个月。”沈氏开始惧怕自己会被周清喜扣上罪大恶极的帽子,不得不老实交代。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秦玄去年曾是我家客栈的客人,接连住了好几个月,我又是客栈的老板娘,脾气相投,一来二去,我们就渐渐熟识了,之后慢慢发展成这种关系。”
“他是哪里的人?”
沈氏摇了摇头:“民妇也不清楚,之前曾经问过秦玄几次,他始终就是不告诉民妇,民妇以为喜欢的是这个男人,家在哪里也无所谓。”
一旁的柳凌冷冷一笑:不言明家里的真实地址,自此也说明秦玄这个人绝对不是清纯的。
其一,他的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事,唯恐别人知道;其二,秦玄与沈氏无非就是逢场作戏,一旦有一天,对沈氏不再新鲜,尽可消失匿迹。
柳凌看着眼前跪着的妇人,又想起前一夜,沈氏梦游时,对女儿恨之入骨的心境。
天下没有几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女儿,然而,真的像沈氏说的那样,是吕媛抢走了她母亲的情人?
事情猛然听起来,着实荒唐无比,但仔细想想,吕媛的内心不是魏轩吗,为何与秦玄扯上了关系?
难不成是她移情别恋,又喜欢上了秦玄?
又不像,魏轩除了家境贫寒,无论是样貌、年龄、品性学问都比秦玄强出不知多少倍。
即便论起家境,秦玄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更夫,吕媛怎可能傻到此种地步。
还有,这么长时间,各官府衙门都没有传来找到吕媛的消息,那吕媛到底会去哪里?
难不成早已命丧黄泉?
亲眼目睹了魏轩的悲伤,在柳凌的排列中,似乎已经跳出了被怀疑的圈子。
如果与魏公子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是秦玄与沈氏之间的其中一个。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即便自己的女儿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而沈氏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除非她是铁石心肠到伤心病狂!
柳凌嫌弃周清喜问话太罗嗦,缓步走进沈氏,开门见山的问道:“沈夫人,你与秦玄每天晚上都住在一起吗?”
“这个倒不是,隔三岔五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