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怒斥一声:“你既然知道王府的规矩,为何要去做偷窃的事情?”
刘许慢慢挪动受伤的脚,坐正姿势,他这一会的神色,反而异常坦然无畏:“我本不想做,但我娘得了一场怪病,需要好多名贵的药材才能看好。
可我们家的境况,管家你不是不知道,能够每日温饱,已经算是很好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买那些名贵的药材?
我只能想着去借,凡是觉着有两个钱的亲戚都借了,借来的钱连一种药材都买不起。我娘让我放弃,可我不甘心。
他老人家从二十多岁就守寡,把我拉扯成人,如今生了大病,我作为她唯一的指望,却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没有本事。
就在这时,我在无意间看到王爷搁置一旁的玉如意,便打了它的主意,也许心系母亲的执念太大,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趁人不备,便偷走了。
真没想到,也就是短短的两个时辰,连送出府变卖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就被你抓到。这可能是老天的惩罚吧!反正我也无脸面见母亲,要杀要刮,随管家任意处置。”
管家听完,忽然对刘许生出了怜悯之色:“既有这样的困境,为何没有告诉我,毕竟我在王府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
王爷平时待我也不薄,手里还能拿出俩钱,或许能帮上你母亲。你这孩子,简直做事不顾后果,如今这局面,你叫我如何去救你?”
“管家,我知道你对我这般狠心,完全是因为你对王爷忠心,胜过所有,我理解你!但我母亲的药费太昂贵,你根本就无法支撑。我不想让你为难,便不想张口。
在无意之间,让我起了歹心。可惜,天意弄人,我只恨为何老天不让我救了母亲再被抓,好歹不让我死不瞑目。”
管家长叹了一口气,摇头不止:“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玉如意呢,赶紧交出来吧?”
刘许眉头一紧,低头看向自己的腿,并不想回答管家的话。
管家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朝着护卫们一挥手:“带走!”
瞬间,俩个身材高大的护卫,拖着受伤的刘许走了。
余惊未了的下人们,在这一刻,也被管家全部遣散。通亮的空间,马上暗淡起来。
……
田馨媛轻拍了一下柳凌的胳膊,把整个身子,懒散的倚靠在房屋的墙壁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窃贼肯定没有把玉如意带出去,狗既然这么厉害,为何管家还要多此一举,干脆用狗不就完了。”
柳凌怒了一下嘴:“如果刘许把玉如意放到不容易被狗闻出来的地方,狗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嗅到其味道。”
田馨媛挠了挠头皮:“不容易被狗闻出来的地方,那会是哪里?莫不是被埋起来了?”
柳凌摇了摇头:“不,安全度最高的应该是水。”
田馨媛想了想,十分赞成:“水?说的也是,什么味道的东西放在水里,气味就会被分解淡化。看来这个刘许还挺聪明,即使这样,那双手为何不洗干净,让狗也无用武之地?”
柳凌努了努嘴:“兴许是太仓促了,但也不乏他的衣袖上被留下味道,一样会被狗嗅出来。”
“这个刘许是不是聪明过头了,既然都被发现了,就索xìng_jiāo待出来,或许王爷善心打开,对他会网开一面。
现在拒不交待,反而会让王爷恼羞成怒。同时,他没有命活,玉如意藏的再深,他也无法拿出去变卖为母亲治病了。”
“他或许还有同伙。”
田馨媛的眼睛大放异彩,兴奋度高涨:“同伙?看来此事热闹了。我忽然感觉好兴奋,期待更精彩的展现在我眼前。”
柳凌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田馨媛:“姐姐,你以为你再看戏呢,我可警告你,你没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吧,一时不慎,弄巧成拙,露了馅,或许就会如刘许一样的下场。”
“那我们赶紧走吧,老是不睡觉,那些婢女们会起疑的。”田馨媛拉着柳凌的手就向下人们的寝卧走去。
……
第二天天刚亮,管家就把所有下人叫喊了出来,跳出一部分,跟着护卫一起继续寻找王爷的玉如意。
而前厅正堂坐着王爷、王妃,地上跪着精神颓废的刘许。
刘许眼神呆滞,一言不发,身上被狗咬的伤,已经被王府的良医正包扎起来了。
衡王看着熟悉的刘许,神色一凛,厉声质问道:“刘许,平时本王待你不薄,为何要做出此等小人的勾当。
你若真的有难,随口向本王禀明一切,本王不可能视若无睹。何至于做出这种事,不仅不知悔改,还要拒不坦露实情,此行径罪加一等。
本王念在你尽心伺候的份上,赶紧实话实说,那个玉如意到底藏在了哪里?”
刘许的脸颤动了几下,依旧默不作声,似乎并不把王爷的话放在心上。
“你……”衡王对于刘许的冷漠,不言一语,只认为他是狂妄自大,禁不住怒火中烧,指着刘许,又不知该如何再指责下去。
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扔到了刘许的面前,咣当一声巨响,水杯四分五裂,迸溅地到处都是。
“王爷不要跟这种人置气,气大会伤身的。”衡王妃轻拍了几下衡王的肩膀,安慰了一下。
然后,她调整坐姿,盯着面前下跪的刘许,“刘许,你可知罪,放着好人不做,偏偏把你自己往死路上逼,你不觉着太亏了吗?
还有那柄玉如意,如果你不还给王爷,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