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恍然大悟,感情这个就是周方的借口,才能说服三司的官员允许自己进来。
柳凌连连点头:“是!”
“你小丫头要小心着点,可别碰到尸体,否者,可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方是最晚来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验尸的仵作,这一会,倒是没人跟他抢。
周方把验尸用的工具箱塞给柳凌:“小丫头,你可听好了,我说什么,你就要给我拿出什么,否者我定不饶你!”
柳凌看着周方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要不是身旁还有田博泰的尸体,她定要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她也要感谢师父的一番苦心,不然,她怎可能有机会混进来。
田博泰的尸体,皮肤青紫,口眼张开,眼球突出,嘴角流出紫黑色的血,嘴唇呈黑色,翻卷肿烂,舌头裂开。
验尸结果,田博泰死于三更子时一刻,是中了大量的砒霜而死。
而田夫人是在四更丑时二刻,才发觉田博泰有异的,那时田博泰的身体开始出现僵硬状态,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都如平常。
中毒而死?
想必就要经过嘴,能进嘴的东西就是吃饭喝水。
如果是在宴席上中的毒,不可能会给田博泰留下与夫人闲聊的时间那么长,还没有发作。
问题一定出在宴席之后。
那就是田博泰与夫人闲聊时,喝的茶水里面有毒。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的夫人也喝了茶水,为何会没事?
如果说凶手提前在杯子上抹了砒霜,又怎会料定,田博泰就一定会用抹了毒药的杯子?
还是说这件事,是田博泰睡了一会又爬起来喝了水,而是在那个时候,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看来这个凶手有先见之明,算准了田博泰还会喝水,专门等着下药?
这件事如果想知道真伪,只有从田夫人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
……
验尸结束,该到三司会审的时间了,临时公堂就设在田府会客的前厅。
田博泰的尸体,被放到了冰棺里,整个院子有三司里的护卫守护着,院外到府外,基本上站立的都是兵部派来的兵士。
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
就在大部分人撤退的时候,徐泽这才发现身穿田府婢女衣装的柳凌。
出了院门,徐泽朝着柳凌使了一个眼色,一老一少便来到没人的角落。
柳凌还没站稳,就遭到徐泽一顿痛责:“小凌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可真是不嫌事多,只要死人的地方,你都想去。
我且问你,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还有昨日,你作为韵儿的妾室,不应该为大婚操一下心吗?
我都忙的脚不连地,到处找你又找不着,可你却是一夜未归,你不会背着韵儿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
柳凌把脸一沉,眼中的泪水如同珠帘一样滑落:“父亲,你把儿媳妇想到哪里去了,我怎可能背叛夫君呢?夫君长得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我到哪里再能找个他这样的?
昨日那种场合,父亲可曾想过,与别的女人大婚的男人,可是我的夫君,要说心情,我岂能舒服得了。
所以就眼不见心则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我想,父亲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柳凌说完,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感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自己的苦衷。
而眼里喷泉一样的泪水,却是自然而然地掉落。
柳凌不由得暗自责问:你柳凌不会真的在意那个讨厌地家伙吧?
徐泽看着柳凌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顿生怜悯之心,强硬的口气,马上松懈下来,轻轻拍了拍柳凌的肩膀:“孩子,也难为你了,是父亲没有顾虑你的感受,对不起……这里是凶案现场,不是你该来地方,赶紧回徐府。”
柳凌扫了一眼周围:“父亲,这一会我怕是出不去了,不如等到父亲回家的时候,我再随着您老一同出去。”
徐韵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你还真出不去,也罢,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千万别乱跑,出了事,我可兜不住你。”
“父亲放心,我会小心的。”
徐泽走了一段路,又回头嘱咐了一句:“千万不能乱跑!”
柳凌一阵感触,徐泽虽然语气是生硬了些,但内心已经把她当成徐家的一份子了。
刚刚一遍又一遍的交代,实则就是担心柳凌的安全。
……
前厅外面,人头攒动,却是鸦雀无声。
田馨媛与五个哥嫂抱着痛哭了一阵,之后,就一直相偎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倾诉。
到了前厅,他们兄妹依旧如此。
徐韵好似成了多余的,趁着还没有开堂审问的时候,把隐蔽在一侧的柳凌扯到了一旁:“你这个女人,原来你还在这里。我且问你,你不会昨晚就住在这里吧?”
“倒是有那个想法,后来担心被抓,就走了。”
“从实招来,到底住到了哪里?”
“我住在……”柳凌感觉自己太乖顺,“徐韵,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告诉你?我到哪里,这也是我的隐私,我的自由,跟你有个屁关系!”
“你现在还顶着我的妾室头衔,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顶你个鬼,我与你去官府入册了吗?我与你拜堂了吗?你徐家的亲朋好友知道了吗?
你徐家家大业大,那时候,却连个带响地鞭炮都没有,还妾室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