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点了点头:“是,我很怀疑,你可能还不知道,大夫人还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奶娘,也就是那晚,被活生生吓死的。”
“啊?被吓死?”柳凌早就听吕容提起,已不足为怪,只不过故作惊讶。
二夫人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大夫人身上全部沾满了人的鲜血,不是奶娘的,也不是她自己的,却找不到第三个人,十分诡异!等到官府介入的时候,依旧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
“大夫人与三夫人的嫌隙重吗?”
二夫人苦笑了一声:“大夫人太过于强势,看我们做什么事稳重的我都受不了,依照三夫人易怒的脾气,肯定处处受大夫人的训斥。
时间久了,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都是假的。就凭我的忍耐,好多时候都无法忍受大夫人,更何况三夫人。”
柳凌凝神静思了一瞬,接着又问道:“假如说真是三夫人害了大夫人,她或许不是自己亲自动手,那她会去找谁来解决?”
二夫人正色道:“三夫人母家的父兄,都是杀猪出身,尤其是她那个兄长,性情十分凶残,曾经结交了不少的三教九流,别人都尊称他为老大。
就如同今天三夫人告诉我,她派人一直监视着容哥,派去的人,不过就是她兄长结识的那些人而已。”
大夫人太强势!
三夫人心里产生嫉恨!
还有打斗地痕迹!
红头发绿眼睛的鬼怪!
大夫人不仅疯癫,还有身上的人血!
奶娘被吓死!
残留的紫菊香味,以及无缘无故丢失的紫菊!
这件事情如果真是三夫人,在重阳节那晚,半夜三更跑出去,她绝对不是亲自动手,而是指挥的手下。
整件事情的场景,尽可慢慢还原:
三夫人先派去一个手下扮作鬼怪,即掩盖身份,又能起到恐吓的作用。
奶娘以为是鬼怪索命,加上年老体衰,当场就被吓死。
而大夫人举起匕首,拼死相搏,最后把那人刺死,或者刺伤。
大夫人承受不了自己手上沾染了人命,神经受到刺激,马上疯癫,在所难免。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三夫人,为了不让人发觉,赶紧让另一波手下,把受伤的、或已死的手下处理掉。
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成立,三夫人所谓的动手,显然并不是真的想杀大夫人,而只是起到吓唬而已。
奶娘的死或许只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大夫人的疯癫才是她真正的意图。
不然,大夫人当晚就不是疯癫这么简单了,而是早已丢掉了性命。
既然三夫人成了被怀疑的人,她的兄长与兄长的手下,都将成为本案需要彻查的目标。
不过,大夫人的房间为什么会残留紫菊的香味,是第三个人身上的味道吗?
柳凌曾经近距离仔细闻过三夫人,并没有紫菊的香味,也由此打听过三夫人的喜好,她对花粉过敏,房间从不敢插花,值钱的瓶瓶罐罐倒是摆了许多。
尤其是府里的大园子,三夫人从不敢涉足。
显然,大夫人房间遗留的紫菊香味,并不是她的。
还有,到底是谁把园子里的十几棵紫菊全部清理掉的?为何要清理掉紫菊,它跟整个案情是否息息相关?
这也是需要查下去的关键线索。
……
次日一大早,柳凌遵照二夫人的指使,去府邸各处找证据。
柳凌先去了吕府唯一一个独立的园子,也是栽种紫菊的地方。
那里种着奇花异草,面积很大。
柳凌找了半天,方才看到花匠的头,钻到花枝里,屁股在外面露出,并不停地左右摆动着。
显然,他是在费力的除草。
柳凌满脸笑容,弯腰凑了上去:“老伯,你忙着呢!”
花匠没有回声,只是屁股不再晃动。
柳凌又说了一句:“老伯,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能不能先出来,我有事找你。”
花匠依旧没有回声,如同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不会是个哑巴吧?
柳凌总觉着他是装的,不再叫喊,不停地来回踱步,眼神一直盯着花匠弓着身子的两只脚。
她倒想好好看看,这个花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良久,花匠的脚,开始一点点往外挪动,屁股也慢慢摆动起来。
柳凌是个记仇的物种,知道花匠是在故意不搭理她,趁着花匠往外撤退的空隙,拿起不远处放着的锄头,把锄头的手抓木把,直接放到花匠的脚后跟不远处。
花匠终于从花枝里钻了出来,站直了身子,一手拿着铲子,另一只反手捶打着后腰,转瞬,花匠把身子扭转了过来……
柳凌依旧在后面瞥视着花匠的双脚,嘴里轻声倒数着数:“……六、五、四、三、二、一!”
“哎哟——!”一声大叫,花匠一脚踩在锄头的木把上,仰面摔在地上。
还好,花匠的后脑勺,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徐韵,用双手接住,这才幸免了一场惨烈的一幕。
徐韵双眉倒立,怒斥道:“荒谬!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得逞的柳凌,几乎笑弯了腰,被徐韵这一吼,一个激灵,心惊肉跳。
定睛看去,照顾园子的花匠,竟然是个白发苍颜的老人,如果不是徐韵的双手接住,真不知这个老态龙钟的花匠会不会摔死?
柳凌自知理亏,冲着徐韵伸了伸舌头。
“多谢!多谢!”老花匠被徐韵搀扶起来,连声道谢。
之后,老花匠瞪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