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不禁一阵感慨,世上的事情无奇不有,表面上看着每家每户穿得光鲜靓丽,吃的山珍海味,其实内里的纷扰,却在不间歇地上演。
至于大夫人,或许属于后宅里的勾心斗角?
或许是意外?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大夫人的脑子,本身就有这方面的隐疾,突然发作在所难免,就不觉着有何奇怪的了。
别人家只要不是命案,亦可自行解决的事情,既然柳凌的好奇也得到一点释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也都跟柳凌无关。
柳凌伸了伸懒腰,用手捧着苗翠凤的脸颊:“奶娘,你进来突然来到县衙,逼着我师父娶你,不会真不想去了吧?”
“当然不想去了。我担心我再多呆一天,会被吓死。这下好了,凌儿既然离开了雅芳阁,也算是一大幸事。
现在我不想再像以前没有个归宿,便委身这个死老头子,嘿!他还不乐意……喂,人呢,什么时候跑的?”
苗翠凤此时才发现,周方早已离开了她的管治范围,狠狠地跺了跺脚:“死老头子,待会最好别让我抓到,非撕碎了你不可。”
好凶悍的眼神,柳凌吐了吐舌头,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奶娘,早已是半老徐娘,却还是掩饰不住女人对男人的霸道。
柳凌摇晃着苗翠凤的胳膊:“奶娘,你不去吕府倒是好事一桩,如今我也不是官妓,我们母女俩又能好好聚在一起了,以后我就可以……我肚子好饿,想吃东西。”
苗翠凤伸手戳了一下柳凌的额头:“你呀你,见了我,好像除了吃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这时,苗翠凤注意到身后的徐韵,打量了几眼,问道:“他是谁?”
“我夫君!”柳凌随口一句,说完又后悔不已,毕竟不是真的夫妻,说出来就是在欺骗奶娘,把事情坦白了说,又担心徐韵不允,也只能错到底了,“是他给我赎的身,大婚之时,奶娘莫怪我没有通知你,刚到他们家,地位还没这么牢固,所以……”
“你这孩子,莫要给我解释这么多,奶娘活了半辈子了,什么都懂。无论你的地位是高是低,他都是你的恩人,以后莫要欺负人家……啧啧,这孩子长得蛮帅气的,凌儿,你可是有福气了。”
苗翠凤推开柳凌,围着徐韵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总也看不够似的,搞得徐韵面红耳赤。
“喂,这位公子,你对我家凌儿可要好点,这孩子可怜,从小就没了娘,只靠一个粗心的爹过日子。
虽说每天有我照顾着,但永远代替不了她缺失母亲的遗憾,你将来千万不要再娶别的女人,不然,我的凌儿定会受委屈的。”
徐韵虽说对柳凌的感觉除了占有,那种浓烈的爱欲还不曾显现,但他一生却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回答也就自然而然不感到顿口结舌:“放心,我此生是不会娶第二个女人的。”
柳凌知道徐韵这是在敷衍苗翠凤,也跟着附和,嘿嘿笑着:“奶娘,你看我这夫君对我多好,恐怕在全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柳凌转身看向徐韵:“夫君,要不你去酒楼订一桌酒席,让他们送到这里来。”
徐韵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出后宅的大门,又转了回来,面有难色,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我……我……我……”
柳凌哑然失笑,第一次见他这么可怜兮兮:“你先去预定,等他们把酒菜送过来,我再跟他们结账。”
徐韵依旧面无表情,又一次嗯了一声,转身没有了踪影。
苗翠凤拍了一下柳凌的肩膀,笑言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何时有这本领,竟然把这小子拿的死死的,看那唯命是从的模样,我倒觉着他还挺可怜的。”
可怜?
活该,谁让他有求于自己呢。
柳凌轻哼了一声,牵起苗翠凤的手,向周方的厢房走去:“奶娘,我们去师父的房间休息一会,看看他老人家被你整治的还能吃饭吗?”
“他呀,就是全身不会动弹,只要遇到美味,无需吃药,也能突然之间变成一个能跑会跳的全乎人,走走走,我倒也想看看那个死老头子还有没有瞎叫唤。”
“奶娘,你真的很喜欢我师父吗?”
苗翠凤美滋滋地回道:“还行吧,反正看着他很对眼缘,我呀想着以后……”
“柳仵作,柳仵作,外面有人找奶娘。”一个衙役齿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禀报,显然是刚刚被徐韵扔出去的一瞬,摔地不轻。
柳凌与苗翠凤全都愣住了,这苗翠凤刚来到县衙不久,就有人来找她,显然是吕府地人。
苗翠凤的脸色诧变,摇晃着柳凌的胳膊:“糟了,糟了,凌儿,定是吕府地人看我没回去,以为我拿了吕府的东西逃走,这是来抓我来了。”
柳凌惊诧,苗翠凤的脾气是不好,但从不是那种见别人的东西就手痒的人。
再说了,苗翠凤跟着柳凌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有拥有过,怎可能眼馋吕府的东西。
柳凌听不得吕家对苗翠凤的侮辱,气急于胸,扯起苗翠凤大踏步向县衙外面走去。
外面果真有一个小厮的打扮,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一看苗翠凤,赶紧迎了过去。
苗翠凤吓的脸色更是苍白,躲到柳凌的身后不敢露头。
柳凌大声呵斥:“你这厮,我奶娘又没卖身吕府,连工钱都不要,离开吕府也是理所当然,你为何又追过来,莫不是想给我奶娘安上一个莫须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