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踱步在徐泽的面前:“众所周知,冯开元是头先着地,脑袋开花,脑浆崩溅,人当即就没了气息,不可能还可以再伸手用自己的血写下‘柳’字。
即便你们认为,一定与同是姓‘柳’的柳贤芳,比较符合怀疑目标,这么长时间,却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而只因你们找错了方向。
柳贤芳没有身陷囹圄的时候,并不与冯开元有过多的瓜葛。
冯开元调任户部湖广清吏司只不过一年的时间,也是刚刚才连升两级,现任户部右侍郎。
他们两人除了在户部有少许的接触之外,私底下也没有过互相请客吃饭的时候。
父亲何不想想,他们之间如果有仇怨,肯定有仇怨的引子,对于两个接触很少的两个官员,如何能找出仇怨的引子?”
徐泽冷冷一笑:“两个人有仇就是有仇,有时候是一瞬间的仇怨,查起来哪里有这么容易?”
柳凌笑了笑:“其实,说难是很难,不说难也不算难,这件事只能追溯到他们不在户部的时候,据我所知,冯开元的老家属于南方,柳贤芳的家乡属于北方。
他们并无亲戚关系,更不属于同考的举人,在他们为官之后,又分在不相同的地方为官,只是后来才分到了一起不过一年。
如果说这样不排除他们有牵连,但我曾经让人打听了冯开元的几个至交,与冯开元是一个家乡,一起中举,又同朝为官。
他们每隔一个阶段就要相聚一次,在这一年时间里,每每闲聊,提到过最多的,也是与他交涉最多的户部前任尚书,至于柳贤芳,几乎很少提及。
我想象不出他们又如何牵扯上仇怨?何况柳贤芳已经身陷囹圄三个多月了。如果你们再揪着那个‘柳’字不放,只能是走进死胡同,永远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徐泽嘴角一撇,冷意十足:“你的意思,我们放弃柳贤芳,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柳凌摇了摇头:“也不完全是,你可以仔细彻查最近一段时间冯开元的行踪,还有他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可疑的迹象。”
“你说的这些,三司早就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你们最好再仔细一些,可以从他这三个月以来,最为可疑的地方查起。还有……父亲,可否把你的两只手伸出来?”
“为何?”徐泽疑惑不解,但又感觉柳凌是在提示他什么,还是依着柳凌的意思伸出了两只手,手心朝上,怔怔地看着柳凌。
柳凌左手紧抓住袖笼,右手伸出食指,在徐泽地手上各写了一个字‘二、十’。
徐泽疑惑不解:“你能否说的更明白一些,这到底是何意……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要从二十年前查起吧?简直荒谬!这么久远,岁月早已冲淡,如何再一点点寻找线索?”
柳凌诡诈一笑:“父亲在刑部这么多年,不可能想不到办法的。”
“你们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饭桌上就别谈公事了,饭菜也都凉了,赶紧凑合着吃吧!”徐夫人一脸不悦,拿起筷子先给了徐凡,“儿子,饿了吧,快吃!”
徐泽并不理会徐夫人的感受,紧盯着柳凌问道:“最近三个月,最远要二十年前,这么确切的数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柳凌抿了抿嘴:“我要是知道,还能不告诉父亲吗?这也是我与夫君暗查时,感觉这一段时间最为可疑罢了。”
徐韵神色严肃,突然站起,指着柳凌:“你一个小女子,如何懂得这么多,究竟是什么人?”
柳凌嘿嘿一笑:“父亲,我是你的儿媳,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是跟我之前的邻居大叔学来的,他曾经是一个仵作,略微有点小本事,是吧,徐韵?”
柳凌朝着徐韵丢了一个眼色,却换来徐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徐韵似乎相信了柳凌的话,便没再说什么,挥了一下手:“都吃饭吧。”
……
五口人的饭桌,话很少,很快便吃完了,就在各自要散去的时候,柳凌拦在了徐泽的面前:“父亲,能不能让我单独见一面柳贤芳,或许我能找出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就你!”徐韵用置疑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柳凌,“你不是说柳贤芳不是凶手吗?”
“噢,因为那只是我的推测,目的想让你们不要只关注在柳贤芳身上,柳贤芳完全能不能解除嫌疑,我想亲自与他交谈一下,或许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怎么,父亲不相信我?反正你们这几天以来,也没有什么收获,何不让我试试看?”
徐韵也跟着附和:“父亲,你们若再解决不了这个案子,皇上定要怪罪你们三司,何不死马当成活马医?”
徐泽私信非信,沉思半刻,说道:“柳贤芳被关在户部新设立的牢房里,又不是在刑部,那也得看我能不能想出办法才行?”
徐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凌知道他分明是同意了,心中暗自高兴,转身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徐夫人:“夫君,你先走吧,我想陪着母亲坐一会。”
徐韵眉头微微一皱,便离开了花厅。
徐凡看见柳凌走过来,顿觉全身长满利刺,非常难受,赶紧一步穿到徐韵的身边:“大哥,我与你一起。”
……
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脸,坐了下来,盯着柳凌:“小凌子,你怎么这么闲,竟想起与我叙聊?
我知道你对这次婚礼很不满意,我也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