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麻消失在房顶,蛮兵们限于视野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听到头顶有响动,可赶来救援的川明却将射出飞刀的李洛看得清清楚楚。
他拿着门板大小的盾牌顶在身前,遮挡住身形直接从房顶上一冲而下,借着身体重量压向停在原地的李洛。
这一击带着赫赫风压,这一击势大力沉,这一击卷起漫天沙尘,连民房窗户上糊着的窗纸都掀开。
然后这一击就被闪开了。
“是不是傻,这么慢的攻击也想打到人?”
李洛脚步轻抬,一步就是两三米的距离,他又不是傻子,眼看着这么大门板砸落下来,能躲为什么还要接。
落空的铁盾砸落在地面上,将地上石板砸出道道裂纹,可盾后却是空无一人,往下砸落的只有沉重的盾牌。
川明却是蹬离向下的盾牌,双手握紧手中的铁斧,朝着立足未稳的李洛一冲而去。
面前又不是一堆的正规士兵,需要铁盾掩护,对手只有一个人这面沉重的铁盾对他来说反而是累赘,索性不如放开手只用斧头对敌。
面对突然袭来的铁斧,李洛却是根本不慌,他俯身低头,左脚呈弓步前踏,右手扯出背上的狼牙棒,借着力道顺势斜向上力量撩去。
单臂长的铁斧破开狼牙棒狰狞的尖刺,只砍尽棒子约四分之一就不得寸进,尽管兵器占了便宜,但川明心知自己已经输了这一阵。
他是借着从天而降的力道,双手持斧砍下来,但眼前这个明人仓促应战,单手挡住却一步未退。
但他面上不见气馁,抓着斧斧柄扯出狼牙棒,顺势就是连续两斧头砍过去,竟是毫不停歇。
这时候还管什么你强我弱,他在丛林中最擅长的就是这一套乱披风打法,只要不给对手休整的机会,连续不断地砍过去,就算比自己强的对手也会有挡不住的时候。
他本身就属于气力悠长的那种人,这一套斧法更是如虎添翼,势大力沉的斧头本就是近距离兵器,这么近的不接闪不开就是死,接了就要一直接,直到耗尽这一口气自然会露出破绽。
何况这人本身兵器就不如自己,也许都撑不到那个时候就会兵器断裂,自己只要一斧头接着一斧头抡下去,直到砍死对方就好了。
川明一边抡着斧头,一边仔细地留意着李洛的应对方式,尤其是他的脚下步伐。
力从脚起,步也从脚起。
脚下的应对是一个人招数的起始点,他这么多年的战斗也积累了经验,可以从一个人的脚步中,看出这个人到底是想继续打还是在寻机逃跑。
这些年能够从他斧法下讨得便宜的对手,基本上都是从步法上作文章,借着假动作或者其他翻滚类的方式骗过自己,躲过自己连续不断的斧头。
但这些方式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能骗过川明,在地上翻滚然后被自己一斧断命的倒霉鬼也不在少数。
但这种情况只要关注好他们脚下的步伐,就能够判断他们将要采取的动作,从而有效的避免这类的漏网之鱼。
但川明连砍了三斧头下去,发现李洛的脚步其实正好不乱,甚至站在原地近视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还有空开口嘲讽。
“就这?有力气的都使出来,今晚没吃饭?”
听得懂大明官话的川明额头上的青筋一阵暴跳,他双手握着铁斧,更加用力的劈砍着对面的狼牙棒。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激将法,就算这种时候,他也没有用尽全力下去,还是留了三分力道,招不用老可是练武之人的基本常识,要随时准备顺着对面方法往下去变招。
“有胆你就反击给我看,区区明狗,丧家之犬再能逞这口舌之力,又算得了什么本事,我看你实力不错,报上名来,你的头颅有资格作为我的收藏品。”手下斧头不停,川明却是开口说道。
这人接了他有十来斧头,在他看来已经算是个中强手,有资格让自己记下他的名字。
到时候把他的头骨制成酒杯,再刻上名字用金银宝石装点起来,凑齐一套酒杯就可以作为传家之物。
“所以说你们都是蛮夷,真以为懂得几句大明官话,就能成为文明人不成?都还在茹毛饮血的阶段,像你这种人知道我的名字的途径只有一种......”
“......那就是作为这次斩获的蛮人首级,一起堆在城外门口做一个大大的京观,我的名字也会传播到南蛮之地,成为你们那里的恐怖传说!”
对付这种蛮人菜鸡,李洛觉得自己常态就完全够了。
他用左手也握住狼牙棒末端,用力向上一挥,两边同时发力,尖锐的斧刃顿时深陷入狼牙棒之中,约有二分之一,狼牙棒上的倒刺都划破了川明的手臂。
深陷的斧头一时竟拔之不出,李洛又握着斧柄像拨动方向盘一样用力一旋,这是他从的一招,两个人的兵器顿时极速旋转,同时脱手而出。
川明受到这股杠杆推动的巨大力道,手中也握不住斧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器脱手而出,手中顿时为之一空。
但他已经来不及捡回脱手而出的兵器,提前做好准备的李洛,在兵器脱手的同时已经合掌握拳,在他怀里猛冲过来。
看起来是热情拥抱,却是饱含凶险,川明只能赶紧停住想要找回斧头的冲动,挺腰立马拉出久未使用的拳架子,一拳捣向双手交吉而来的李洛。
但他心中却是微微发凉,蛮人虽然都学了些武艺,但集中在锤炼身体和洗脸兵器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