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醉香楼到了。”
寒风中,忠伯微皱着眉头,他一手拎着银箱一手扶着吴木金下了马车,边走边说道:
“老夫还是觉得不该来,里面那人说不定和果进文有些关系。今天晚上就是大事的时辰,只要计划顺利,到时候整个思明州都是少主的,何必在乎这点银两?”
“大事还有些时间,而且我不是在乎这点银两,只是想来看看这位同龄代理人是何等人物,竟然让整个思明州为之震动,再说不是有忠伯您在吗?”
吴木金笑着摆摆手,示意身边老仆放宽心,“何况我那位大哥也过来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先完成我复仇的第一步,他可一定不能就这么随便死了。”
“可是少主......”
吴木金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自己接着说道:“忠伯,我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
“我大哥伙同他那一群所谓的好友们,试验毒药是不是真的有毒,就抓来几只鸡毒死了丢在院子里。我那位不被看重的的偏房母亲不知道就捡了回来。”
“等我从私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因是地上打翻的一碗汤。”
“她甚至还把肉都留在锅里,想等我回来吃。”
“娘亲死了,我那位父亲却以小儿无知为理由,我和我母亲的性命,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忠伯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拍拍吴木金的肩膀,语气低沉地说道:“是赵忠没用,帮主死后,没能及时找到他的骨血,让你们这些年受委屈了。”
“不,我很感激忠伯,若不是您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今天的形势,我还是那个被人随意欺辱的学堂稚童。”
吴木金摇摇头,“这件事我早就走出来了,这也是我这些年没有直接去找大哥他们的原因。娘亲活着的时候就多次说过,我值得拥有最幸福的人生。”
“而我的幸福,就是要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
吴木金嘴角咧开,眼中闪烁着幸福的笑容,他挺直腰板,大踏步往灯火通明的醉香楼走去。
此时醉香楼一楼已经是座无虚席,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二楼面向展台的雅间里,几个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中年人,靠坐着聊天。
“今晚这么多人,杨管事又可以大赚一笔啊。”胖胖的吴家主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杨某不过是区区管事,只是承蒙东家看重帮着打理产业而已,赚银子也是帮东家赚的。”杨管事端着茶杯抿了口,笑着说道。
“话说这位海外豪商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还有那位被先选中的代理人,杨管事也一直秘而不宣,今天事到临头,总可以透露一番了吧。”另一个稍矮一些但也带着赘肉的富商问道。
“海商公子的事具体我也不太好说,只能说他姓李,而那位事先选中的有缘人则姓周,具体情况要等今天拍卖结束之后才能说,他并不想在这之前就和本地商会交流过密。”
杨管事回想起李洛再次跟他谈的时候,那副嚣张到目中无人的态度,那时的场景在他脑海中闪过。
三天前的晚上,他在楼上算着账本,旁边的两个壮汉保镖突然就直直的倒在地上,他面前站着那位之前见过的年轻管家。
那位年轻人看起来还是和和气气的说明了来意,但当时的场景由不得他不多想,在战战兢兢的表示佣金分文不取,并尽可能的卖出高价后。
没想到这番说辞反而惹怒了那位管家,他临走前的话变得十分强硬。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货物不走常规拍卖,就定为压轴,定价卖二两银子一块。当然不会让你们吃亏,抽成还是按二两半给你,但先说好,规矩可得按我的来。”
“如果不听话,下次来的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的人了。”
杨管事那天晚上都没睡着,但他想着想着慢慢就回过味来了,在清点完同样莫名其妙出现在会客厅的一大箱香皂后,他立即喊人将这件事安排下去。
如此年轻的整劲宗师居然是管家下人,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位一人挑了一府武馆的年轻人,想起了他连知州都要赔笑接待的背景。
这箱香皂怕不是有数百斤,他这里可是四楼,能拿着这么重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进到这里,还顺手放倒自己也算好手的护卫,想想也是就令人恐惧。
这样的人物还这么年轻,而且话语中隐约表示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怎么不让杨管家想到其他方面。
海商,豪富,年轻强大的整劲宗师,这些要数仿佛构成了一条线索,直直的指向不可言说的方向。
也难怪东家二话不说就批准了自己的一切要求。
想到这里,杨管家轻轻抬手指指天上,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就更不能多说了,大家回去后也不要外传,这种事比较犯忌讳。”
在场都是多年交情的老伙计,他只能提醒道这一步了。
其他人想到外面风传的香皂来历,纷纷露出懂了的表情,不再追问。
此时一楼的展台的幕布缓缓拉开到两旁,露出展台和上面的一个小桌,小桌上明显放了东西,把厚重的红色绸布撑起弧形的轮廓。
一个青衫中年人从桌旁走出来,顺手一扯那块红色绸布,把布下的一只硕大的玉如意展现在众人面前。
“西域佛国运来的佛宝玉如意,美玉无瑕而且经过高僧开光,能驱邪避灾,保家宅平安,起价二百两银子。”
“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