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心里一声叹息,双掌交叉上抬,要把李洛这只直入空门的左手抬空,要是平常高手,这种孟浪手法,他就马上一式分筋错骨教做人了。
可是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打不动。
忠伯压下心中的小情绪,勉力将这只像是钢铁铸成的手臂抬往上方,同时矮身一缩,就要从侧面逃过这一次围堵。
只要逃到空旷地方,他有信心李洛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凭忠伯这种老江湖的经验,看到李洛突然发力的异样,立刻就知道他肯定是使用了某种刺激潜力的办法。
但这类方法虽然能短时间增长力量,却往往有着持续时间短,后遗症大的危害,不是亡命一搏的时候绝不会动用。
要不是李洛两次直接奔向少主直击软肋,让忠伯别无选择,傻子才在他亡命一搏的时候凑上去,忠伯和他亲自教出来的黑衣卫们绝对是游斗为主。
现在少主已经离开了,也就不用继续搏命。
先前的言语也半是试探半是拖延时间,接下来他会打的更加谨慎,等这小子持续时间结束,到时候就是任人宰割。
忠伯想到这里,舔舔嘴角露出一道兴奋的笑容。
一想到这样年轻就是横炼宗师的天才要落到自己手里,他心里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在他矮身擦过李洛甚至有空闲想象一下,等会要怎么炮制他。
就像那个当年落到他手上,哀嚎了整整三天的武当真传弟子一样。
然后忠伯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扯动,他全力挣扎左手划掌划拳狠命极击打李洛握着他的右手,但两者仿佛被钢铁焊接一样,任他挣扎都纹丝不动。
“抓到你了!”
李洛眼睛布满血丝,他嘴角呼出的高温水汽在空气中萦绕成阵阵白雾,青红色的面庞上青筋根根暴起,看起来不似人类,反而像是某种硬派机械造物。
他多次逼迫就是为了创造机会抓住忠伯,只要抓住了,武者们对于他来说最大的灵活优势就削减大半,攻守之势瞬间易位。
李洛狞笑着挥舞着忠伯右臂,抡了半圈狠狠的砸向面前地板,以他现下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集中全身力道砸下去,就是铁人也要砸出道缝来。
超频时间还剩七分钟!
69
醉香楼一楼大厅里,点好的炭火盆的木炭被烧灼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本分外妖娆的舞女们已经不知去向,只剩几个护卫们守在舞台上看着尸体。
在场众人已经是议论纷纷,若不是都有些身家自矜身份,说不得已经大声喧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敢在醉香楼杀人,真当黄百户大人的刀不利么!”
“肯定是不知道哪来的小毛贼,应该很快就会抓到了,咱们就当看了个乐子,接下来个把月的谈资都有了。”
“出了这种事,杨管事肯定要安抚在场的人,没准就派几个头牌出来招呼一下,先说好啊,阿香我可是先订了。”
“凭什么你先订了,花魁阿香可是大家的宝贝,我也只要她!”
“哎哎,你们别动手啊,到时候大家一起去就是了,都是有家有产的人,真流血了多伤和气。”
“阿香你们的,那阿露可就是我的了。”
场内话题迅速歪到讨论哪位花魁最受大家喜爱,就算明显有人闹事,在场的商人们也并不慌乱,他们谁不知道这家醉香楼的后台。
那可是思明府世袭罔替的知州黄家,从大明洪武年一直持续到现在,几乎算的上与国同休,和当地其他政要都是一脉相承,触手遍布整个思明州。
上次敢在这里扎刺的,坟头草怕不都有半米高了。
这也是此地醉香楼能红红火火举办拍卖会的原因,但主事的杨管事并不因此盛气凌人,反而平易近人,把醉香楼办得宾至如归。
此时杨管事在楼上的雅间,却是一脸的气急败坏,您平常最喜欢的一套茶杯都摔了好几个。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敢在我们醉香楼闹事!”
“你!给我去把横练武馆那群人喊过来,让他们赶紧上去抓人!”
“你!给我赶紧去外面,把巡城卫的人都给我喊过来,别放走了一个贼人!”
不多时,六名看起来身材极为壮硕的壮男,握着刀从舞台边上走过,直奔上楼的楼梯处,带给众人极大的信心,旁边有知道内幕的看到他们就是眼前一亮。
“这些护卫,看起来这么转,那可都是孙家横炼馆的人,他们出马肯定没问题了。”
“那可不,听说孙强孙馆主原来就是军队里的整劲高手,后面才成立的武馆,虽然也才几年,但馆里的人个个都是棒小伙啊。”
“难怪这里经常可以看到横炼馆的人,我还以为他们练功导致那方面强烈,原来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楼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整座醉香楼好像处于强烈的地震中,楼板都有些晃动,灰尘簌簌落下。
“二师兄,前几天收入这么大,晚上不请大伙儿开开荤啊。”一边上楼梯,同行的护卫调侃道。
那天他们师兄弟都见识到了二师兄神乎其技的敲诈方法,故意输的那一手实在是太骚了,想来这几天用赚的银子没少上醉香楼享受。
“好说好说,今晚酒席我请了,可惜那肥羊这几天都没来,要不还能再薅一次你们信不。”为首壮汉转头答道,正是那天在横炼武馆的二师兄孙彪,他脸上带笑一脸得意。
实际上心里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