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良带了一小队十个兵丁,带着李洛离开解家堡,路上李洛了解到,这位被推崇的卫子锡是何等人物。
卫子锡是曾元良行走江湖时结识的好友,已有近十年交情,此人家中世代有人在朝中锦衣卫巡捕房任职,不乏且身居高位,但是现下本朝锦衣卫式微,他作为此代卫家最出色的人开始行走江湖。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不管发生什么疑难案件都能解决,凶手也被绳之于法,在江湖上闯出了“铁面神捕”的名头。
这次带着子侄游玩思明州,偶遇归乡的曾元良,在后者的盛情邀请下,前往解家寨作客,却没想到撞上了如此惨事。
‘这人,有点时间流速正常柯南的味道啊。’李洛暗中腹诽,脸上不动声色,当先推开了吴记货栈的大门。
......
再次进入吴记货栈,但情况与第一次进来已是天差地别,双目微合,初次进来的忐忑,日常进出的随意,人来人往的喧嚣仿佛还历历在目,再睁眼已是物是人非。
门厅的桌椅乱糟糟的翻倒着,与从货架上摔落的货物混杂在一起,地面上到处是凌乱的脚印,充满着萧瑟的意味。
曾元良应李洛要求,让士卒们在门厅通往后院的门口守候,自己跟着李洛对后面的房间一间间开展巡视。
房间也是一副混乱的场景,包括床褥子在内的家什都被掀翻在地,李洛看到之前自己睡了好久的四人寝室,这里同样没有幸免。
甚至李洛还在地板上看到了点点血迹,可以想见解家寨兵卒们在抓捕的时候并没有文明执法。
甚至有可能原来的熟人们,现在正在解家牢狱里面遭受严刑拷打。
李洛心中略微一抽,人总是会因为身边的事情而兴起同理心。在电视上看到的外国死伤新闻与己无关只是数字,甚至还有心情嘲讽两句制度落后首脑脑残。
但在面对与己相关的事情:比如相处一周的培训同学出门被车撞死,就会感到悲伤,并且给家里人补上一份人生意外险。
他心中突然兴起一份责任感,对抓住凶手的紧迫感更加强烈。
感受着紧迫感,李洛开启超级嗅觉逛完了所有的房间。
但进入房间的人实在太多太杂,残留的味道千奇百怪,甚至还有两个男人极度混杂的味道,要一条条排除起来实在是极为麻烦。
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凶手残留的气味就会越淡,短时间找到他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但凶手因为香皂而来,果进文所在的货栈是最大的目标,不可能不进行搜查。
不能轻易放弃,还有机会!
“曾前辈,晚辈有一个方法可以快速锁定凶手,但需要你们的配合。”李洛拍拍在周围警戒的曾元良。
“李兄弟尽管开口,能帮上我们绝不推辞。”曾元良正色开口。
“让解寨主把今天所有跨过这道门槛,进了这个院子的人,都带到这里来。”李洛指指门厅和后院后院的交界处,那里有一道拱门。
“所有人?”曾元良瞪大眼睛。
“所有人,进来搜查的兵卒,看热闹的街坊,包括抓走的货栈里的人,都要。”李洛点点头,用强调的语气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敢问李兄弟,让这些人过来有何用?有很多人是晚班,此刻可能已经换班回家休息了。”曾元良解释道,他需要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曾前辈知道我的嗅觉很灵敏吧,但这个院子进人太多,我无法具体分辨凶手到底是哪一个,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排除,这就是我的理由。”
李洛开口解释道,“但是对外不能这么说,就说需要协助调查好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如果凶手知道了,想办法掩盖了自己的味道,那找到凶手的机会就没了。”
“明白了,我这就回去跟大哥报告,麻烦你在此稍后片刻,”
曾元良一拍手,直接快步离开,但听到身后一声重重的咳嗽,他又回头问道,“李兄弟你还有其他要求?”
“要越香楼准备好饭食,最好是炖烂的牛羊肉,不要求做工特别精细,只要量大管饱就行,补精补血的药方也可以准备一点,”李洛挠了挠头,对着中午粒米未进的曾元良说道,“我饿了。”
......
事关解寨主爱子解宝的命案,在解晖的亲自安排下,解家寨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执行力,所有涉事人员硬是在一个时辰内集结完毕,八十来号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货栈门口,把吴记货栈堵的严严实实。
但因为没有解释具体原因,站在门口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周围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更是让他们心里没底,只是出于对解寨主多年的信任和威压才勉强整队站在一起。
李洛面前站着两个人,正是曾元良和解小语,这两人人因为身份特殊,又深受解寨主信任,属于最不可能行凶的两人,被他邀请进来作为陪检员。
“一个个放进来,进来按照线路绕一圈再绕出去,进来过的出去就让他站到队伍的另一边,不要弄混了。”
李洛一边稀溜溜的喝着越香楼端来的牛肉汤拌饭一边吩咐道,浓郁的牛肉汁伴着醇厚的米饭,一碗下去简直是唇齿留香。
没想到解家还真搞到了牛肉,他本来是顺口一说。
在预感今天的工作并不轻松,他就提前给自己储备了粮食,这些排队先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解家寨自身的兵卒和吴记的伙计趟子手,处于各自所在单位的基层,基本排除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