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桂三叔沉声开口。
“少主的名讳,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识相的就滚吧,老夫不想多造杀孽。”
桂三叔悚然回头,他竟没有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的中年人,相貌普通但有一双让人一眼难忘的手,一双像婴儿一样白嫩、好像艺术品一般的手掌,而且臂展极长,垂手过膝。
周围的树林里也走出了近二十号人,黑巾蒙面,走路的步伐极有章法,看起来不是泛泛之辈。
“忠伯,这可不行,来之前就说好了要一个不留的,可不能走漏了风声。”旁边的蓝袍青年开口说道,仿佛眼前的桂三叔并不是整劲高手,而是砧板上的鸡鸭一般。
“老夫逗他玩的,少爷的吩咐我可是记着的。”忠伯笑眯眯的说道。
“很好,某家性命在此,有种便来拿!”桂三叔额头青筋暴起,他踩地扭腰,双手擎枪连续五枪刺向中年人。
“一瞬五枪,有点意思,但还不够看,你是军中出来的吧,没想到这种小地方也有你这种良才美质。”忠伯闲庭信步的躲过刺来的每一枪,甚至还有空出口点评。
“但老夫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你们这种所谓的天才,一掌拍死啊!”
躲过枪刺的忠伯双手平伸,紧握住刺空的长枪,桂三叔双手用力一旋,双脚后撤要拉开距离,却没想到一股更大的反向力道袭来,他双手手掌皮肤被撕裂,不得已放开了长枪。
忠伯随手扔开手中的兵器,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缓步前行走向双手微举尤在颤抖的桂三叔,后者一咬牙,双手握拳摆出架势,狠命捣向忠伯不设防般的胸口和头颅。
忠伯只是双手一拂,一牵一引,就把桂三叔全力砸下的拳头拉开,然后中宫一掌,便看到方才大发神威的桂三叔,已经躺倒在地上。
“呵呵,抹杀英才的滋味,还是如此的甘美。”忠伯微闭眼睑,像在回味着什么。
“三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冲出一位愤怒至极,以至于面色通红的少年,正是不能接受现状的解宝。他右手举刀,直愣愣的砍向忠伯。
但忠伯看他脚步虚浮,手上刀法毫无架势,一点还手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侧身后退伸腿一拌,解宝就摔了个嘴啃泥,握着的长刀也脱手而出,一时竟爬不起来。
“哟,这不是解家寨的解二公子吗,我们见过面的嘛,”蓝袍公子离开树林,凑到翻身努力想站起来的解宝面前,盯着他狼狈的模样,“你不记得我了?”
“六公子?!”旁边传来果进文不可置信的声音。
“哦。。。有人认识我吗?你是哪位?”蓝袍公子掏了掏耳朵,他有些被打断游戏的不爽感,抬眼看向果进文。
“老朽叫果进文,以前吴府里的小厮,夫人在的时候,老朽就在净房当值。”果进文瞟了一眼黑衣护卫的尸体,堆起笑容颤声回答道。
“少爷你认识他?”忠伯不知何时站到了蓝袍公子身边。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净房堆屎的,忠伯你真爱说笑。”蓝袍公子掩鼻后退两步,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吴、木、金!!!”解宝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蓝袍公子,咬牙念出了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声声泣血。
“在呢在呢,叫那么大声干嘛。”吴木金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解宝。
“解二公子,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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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找份萧家的东西,没想到碰到你这个意外之喜啊,从你四年前跟着我大哥屁股后头打转开始,我可就一直惦记着你呢。”吴木金表情仍然是笑嘻嘻的,抬脚用力,把解宝的头直直的踩进泥地里,后者直接晕了过去。
“其他人都杀了吧,没什么用了。”他接着吩咐道,旁边的黑衣人应了声,纷纷拔刀。
果进文堆起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唰的变成雪白,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地上。
梁三爷心情极为复杂,短时间内时局变动的实在太快,这种大起大落有点太刺激了。
目睹了他心目中堪称无敌的整劲高手,被人像杀鸡一样随手杀死,他心中一时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庆幸,但听到吴木金斩尽杀绝的话语,心中只剩下求生的**。
“六少爷,别杀我,我也是吴家的,我还有用啊!”梁三爷拉着周围的兄弟们跪成一排,涕泪横流,他一点反抗的心都没有了,只想着祈求对方放过一马。
“哦,你也是吴家的。。。可惜对我没什么用啊,而且我不能让萧家知道我来过呢,只能辛苦你们去死一死了。”吴木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好像不好意思开口求人的少年。
“六少爷,我有用,我有钱,三千三百两,三千三百两银子!还有更多!”梁三爷伏地大喊。
“你这种泥腿子有这么多钱?”吴木金眼睛一亮,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挥挥手阻止正要挥刀砍人的黑衣人。
“可你这种勾结盗匪的背主奴仆,有什么诚信可言,怎么知道不是大言诳我?”
“小的们不敢,小的们是真的有。。。”
“好吧,你们先去做一件事,做完了再来跟我谈。”吴木金打断了梁三爷的发言。
“六少爷尽管吩咐,小的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把那边的人杀光。”吴木金表情平静,指了指还在车阵里面的商人们,好像在说晚上跟他一起去吃饭。
商人们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