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直接唤过伙计,要定个包厢。
“客观不巧,二楼雅间都满了,只有这边还有桌空位,要不您二位。。。”伙计指着角落一张刚收拾出来的桌子。
李屹也不挑剔,本就是打算随便吃点,这段时间他已经能自如控制五感的敏锐程度,只停留在比正常人稍强一点,大厅虽然还是有些吵,但也可以接受。
先点了几个大盆猪肉,大盆羊肉之类的特色菜,李屹招呼着小娟一起开饭,今天赶工错过了饭点,他早就饿的不行。
脑海中的镜子碎片会自动将他身体吸收以外的能量吞噬一空,他的消化能力又让他肠胃里面的食物无法积存,这点虽然让他怎么吃也吃不胖的同时,也让他很容易饥饿。
小娟战斗力有限,一碗米饭就填饱了肚子,她继续拄着下巴看李屹胡吃海塞,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喂,梁兄,你听说了吗?”旁边一桌三人,穿着长衫戴着方巾,作书生打扮,此时酒过三巡开始谈天说地,其中一个绿衣书生故作神秘道。
“听说什么?”他旁边的蓝衣书生好奇的问道,桌上的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陕西反贼被平了,熊尚书一出马就打垮了反贼的脊梁,那群流匪死的死降得降,又立一奇功。”绿衣书生也不钓众人胃口,直声开口。
“你这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这都十月底了,就别拿四月份的来说事了吧,陕西匪患早平,眼下最大的事不是鞑子入关吗?”剩下的白衣书生撇撇嘴说道。
“鞑子哪一年不入关打秋风,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大明十数万精兵强将戍边而守,当今最重大的事情当然是清除阉逆残党。”绿衣书生据理力争。
“阉逆事情当然重要,七月阮大铖不是才被下狱吗,与之相比,鞑子不过是疥癞之疾,”蓝衣书生打着圆场,“而且当今圣上不是把卢象升将军调往边关了吗,依我看,这边关稳如泰山。”
“噗嗤!”
旁边有人说话,李屹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嘴里的菜都差点喷了出来。
“老爷你笑什么?”小娟只顾着看着眼前人,压根就没听进他人说了什么。
“我笑什么?”李屹用衣袖擦擦嘴,“我笑有人死到临头,还在蝇营狗苟,放着大事不抓,专给自己挖坑。”
“婢不懂,怎么会有人如此之傻?”小娟一脸疑惑。
“哈哈还真有,西北匪患,辽东皇太极,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哪一个不是这明朝的心腹之患?偏偏这有些人自作聪明,视之为疥癞之疾,却去抓些不知所谓的阉党,岂不是给自己挖坑?”李屹端过旁边的茶壶灌了一口,哈哈大笑。
“岂不是舍本逐末,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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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那汉子,区区武夫焉知吾皇高瞻远瞩,还不速速退去。”李屹声音并不小,被旁边的绿衣书生听到,见李屹穿着短袖留着寸头,吃相粗鄙,还敢当面反驳他的话语,当面就要找他理论。
“如何高瞻远瞩法,是废工商民不聊生,还是让鞑子屡次入关?”李屹笑着回怼,“除了杀了一条身边的阉狗,自断一臂,还做了什么?”
反正这是偏远村寨,连个县官都没有,明朝风气也不像清朝那样动不动大兴文字狱,东林当政的时期,骂皇帝是种政治正确,李屹这个现代人就更加无所谓了。
“放肆,阉党逆臣人人得而诛之,你焉敢为他开脱,吾皇杀他上应天命,正是圣人在世”,绿衣书气的脖子都红了,“区区匪患反掌已平,卢将军携大胜之势,区区鞑子何足道哉。”
“明代以来,阉党都是皇帝养起来专门咬文臣的一条狗,哪个文臣不听话,就扑上去咬一口,”李屹悠悠然说道,“狗死了,你们这群被咬的当然开心啦。”
“但没有狗盯着,经常叼肉回来,皇帝就会瘦了,说的话没人听,文臣还会把应该是皇帝和平民百姓的肉拿走,让他们饿肚子。”
“长此以往,百姓快要饿死了,自然也就不怕皇帝来杀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站起来挣一挣,没准还有命在。”
“你说反掌可平?那你听说过翻掌再起?”
“至于鞑子?你打过鞑子吗?鞑子那么弱,明朝怎么让他们两次三番的入关抢掠?”
李屹也是起了谈兴,眼前绿衣书生的话让他感觉到了智商的优越感,越怼越爽快。
“你你你。。。我我我。。。”绿衣书生被一通抢白,一时有找不到回怼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蓝衣书生上去劝两句,拉着他坐下。
“这位兄台虽然语言朴实,却是另辟蹊径,一针见血。”另外的白衣书生离开座椅,举着一杯酒走过来,“我心中所想与兄台有些相似,只是一直未能成言,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啊。”
“我先敬兄台一杯!”说罢以袖掩杯,仰头一饮而尽。
“此诚内忧外患之局,那不知以兄台高见,”白衣书生展示空空如也的杯底,“这大明朝,还有救吗?”
李屹眼睛一眯,感觉这人这话问的并不简单,到底是想真心求教,还是顺手挖坑,不过他谈兴已起,也就顺口答了。
这种边陲小镇,又是在这酒楼人群之中,自己就算随口说了,往人群里一钻,谁知道他是谁。
“西北匪患,需要遣精兵强将专心围剿,不可轻忽。”
“辽东皇太极兵强马壮,但毕竟人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