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崛起计划？”黄慧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见到川明不再开口继续说，忍不住催促着问道。
川明也没有继续吊着他的意思，倒不如说这本来就是要说出去的情报，他开口解释道：
“蛮族崛起计划也被称之为极限计划，就是在内压快要爆炸的时候引入外部因素从而缓解，从而延长内压继续增大最后导致爆炸的时间。”
“既然蛮族在丛林之中的生存空间和生存资料已经不足，那就转移矛盾，向外部扩张。”
川明的脸庞仍旧朝着前方，在黄慧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你们明人明明比我们蛮族要弱小，却占着这个世界上广袤的富饶之地，还将我们困锁在山林之中。”
“只要我们踏出丛林之外，就能够攻占下大片的土地，这时候蛮族的优势，蛮族的盛世就会来了。”
在这片光线洁白的月光下，本来身体已经冷的没有太多知觉的黄慧，却是一下就感到遍体生寒，为川明口中的话感到惊异。
他只是试着想象了一下，成千上万的蛮族从山林之中扑面而出，将他所生长的故乡全部屠戮一空的场面，心中就感到一阵阵惊悸，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尝试着跟朝廷商量一下，既然你们生活的十分困苦，那就往边上扩张吗？还有我们边上还有宝象这一些个小国，你们往那边发展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往我的家乡这边呢？这样的人就算你们攻占了这一点地盘，等到天朝大军过来，你们也会变成齑粉。”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黄慧的善良可只针对他土生土长的子民们，至于外面的那些异族，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川明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胀红语气激动的劝说着他的黄慧摇了摇头说道：
“因为近。”
黄会口中慷慨激昂的话语放戛然而止，自己仿佛被扼住喉咙的雄鸡一样，打鸣声竟是立即中断。
“这句话是明人自己说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你们这里距离我们的祖地实在太近了，就算我们可以说服其他人往周边发展，你们这些横担在祖地周围的人，也会是我们心中的一根刺。”
“而这根刺不拔处干净，我们就算有心向外扩张，也无法安下心来，会时刻担心着你们什么时候打破承诺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那你们就不怕朝廷尽起大军，将你们碾为齑粉？”黄慧语气幽深，也是不再劝说。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劝服对方去搬迁祖地，这无异于让人刨了自己祖坟。
但作为惯读诗书五经的书生，他十分清楚朝廷是多么的强大，想要用势力压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
“所以我说了呀，时机实在太好了。”
呼呼的风声里传来川明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声音里的起伏。
“你以为明朝还是那个百年前的强盛朝廷吗？你们内部糜烂的局势就连我们蛮族都已经有所耳闻。”
“腹心之地的流民到今年才刚刚镇压完毕，北方的蒙古金人每年都下来掳掠人口，你们早已不复当年的强盛了。”
“但就算这样弱小的明朝，你们还是把握着中原富饶的膏腴之地，这就是你们说的怀璧其罪了，周围除了我们还有不知多少人盯着你们呢。”
黄慧脸色有些发青，听着一个茹毛饮血、身上还罩着毛皮的粗鲁蛮人，这样不客气评判他心中视为天朝上国的朝廷，忍不住胀红着脸反驳道：
“这些这些只不过是疥癞之患，朝廷还有九关军镇，还有卢氏军神在，这些小小的流民匪患和草原牲畜，迟早都会付出代价，你们现在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我也不与你争辩，你们读书人口舌之快早就领教过了，但事实胜于雄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要是放在百年前的明朝，这样年年被掳掠人口打草谷，还能如此忍气吞声？”
川明只是淡淡的开口，这一句抵过千言万语，一句话就说得黄慧哑口无言。
“你心中以为这些匪患和草原都只是小事，但是这些小小的伤口确实不断的在明朝这个巨人身上放血，你以为现在还是盛世场景，但盛世和乱世之间也许只有一墙之隔。”
黄慧张张嘴，但是声音却是出奇的暗哑，他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们到底抓我要去干嘛？”
川明目视前方，他的声音悠悠的传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现任的土司大人已经是祖先黄氏百年传承的唯一一个血脉了。”
“？”
“黄矰大人这些年为蛮族东奔西走，建立了现在大好的局势，他为了整个蛮族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但是作为被狼神庇佑的代言人，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作为交换大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一个子嗣。”
“大人用他子孙后代的未来，换取了蛮族的现在，现在土司大人正当盛年还好，但也不得不为他百年之后做好打算。”
黄慧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本来以为是过去要为人民捐躯，没想到是抓过去继承远房亲戚的家业，这心理落差有点大。
他突然觉得喉咙十分干涩，他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喉咙里有刀锋在摩擦：“黄氏族谱里还有那么多人，你们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不是我们选中了你，而是狼神选中了你，这就是你的宿命。”
川明的语气十分平静，话语中的内容却是惊天动地，“你将会改头换面的加入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