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刘邦带着樊哙和十几个护卫策马扬鞭奔出咸阳的时候,有两匹马也带着滚滚红尘,踏入了邯郸郡涉县。
“爷,咱们直接去找彭越吗?”
一个精壮汉子,头戴斗笠,穿着一身精致的皮甲,一边牵着马向前走,一边凑近旁边一身短甲的威严男子说。
威严男子说:“不着急,先逛一逛。这涉县咱们之前也来过,可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啊!你看看,来往的商队,何其多也。”
精壮男子说:“爷,这里现在可是秦国的桥头堡。而且嬴子婴好像对于控制贸易并没有什么兴趣。除了盐铁这些国之重器之外,其他的交易均不在管制之列。”
威严男子冷笑一声,说:“这是嬴子婴的取死之道。发展了半天发展了什么?还不是拼谁的人多,谁的粮食多,谁的武器好?
就照他这个贸易法,盐铁可能控制住吗?就没有走私的?
用珍贵的战略资源换取毫无价值的金银,简直就是愚蠢。”
精壮男子对于威严男子的言论非常赞同。他也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两兄弟会心甘情愿的跟嬴子婴这个傻帽一条道走到黑。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潦倒不堪,但是只要给他一个机遇,绝对能够一飞冲天!搅动天下大势根本不在话下。
单从北方大战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体内有多么强大的能量!
而另外一边,在涉县郊外的一处温泉,彭越正脸上捂着一块儿毛巾,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
“踏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将彭越从沉思当中拉了出来。
“将军,目标已经进入涉县了。”来人说道。
彭越一把揪下毛巾,瞪着双眼,问道:“有没有去县衙?”
来人回道:“并没有。在街上逛了一段时间,已经找了一家酒肆住下了。”
彭越再次将毛巾捂在脸上,淡淡的说:“盯紧了。告诉县衙里的人,别管是谁问,都只能说本将军前往了邯郸,具体情况不知,明白吗?”
来人回道:“小人明白。”
彭越挥挥手说:“退下吧。”
日暮时分,精壮男人和威严男子再次从酒肆里边出来,精壮男子还是那样,威严男子已经换了一身华服,缓缓的向县衙走去。
此时街上的小商小贩已经开始收摊回家,很多的店家已经开始上门板准备歇业。
毕竟现在这里名义上还是前线,虽然很长时间没打仗了,但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要不然的话,真的莫名其妙打起来,那时候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在忙碌的人群当中,只有一个算命先生仍然坐在那里,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看的路人纷纷称奇。
“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放屁,你见过傻子算命的吗?”
“不行你让他去算一下?”
“我才不去,万一是个傻子呢?”
“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声音对于算命先生好似一点儿都没有影响,依然该如何如何。
远远走过来的精壮男子和威严男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算命的,精壮男子眉头一皱,说:“爷,跟紧我。”
威严男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前边就是县衙了,算命的距离县衙也就几百步的距离。现在可不是太平年间,说是县衙,其实就是彭越的中军大帐。
门口足足有上百名士卒来回巡逻。
他真不相信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威严男子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算命先生一般,直直的向前走着。而精壮男子眼睛一直在缓缓的向四周瞟,其实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算命先生。
二人走的很小心,甚至精壮男子在走过算命先生的时候腰间的佩刀都已经缓缓的被大拇指顶出了鞘。
当走过算命先生十余步,精壮男子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威严男子摇了摇头。
威严男子点点头,就要继续向前走去。
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声音:“二位确定不和山人聊上几句?”
精壮男子就要回头,却被威严男子拉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算命先生悠悠的道:“你们要找的人并不在你们要去的地方。”
说着,还慢慢的品了一口茶,好像吃定了两人一般。
精壮男子还要继续走,却被威严男子拉了一下。
威严男子回头,皱着的眉头松展开来,笑呵呵的说:“先生何人?此来所为何事?”
算命先生一手摇着羽扇,一手捋着胡须说:“山人所为贵人而来,所为贵人之事而去。”
精壮男子听不下去了,这是打的什么哑谜?怒气冲冲的说:“哪里来的神棍!赶紧滚!要不然小心爷爷的刀割了你的脑袋当下酒菜!”
算命先生瞥了一眼精壮汉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汝之兄长皆入西北为将,尔有何脸面在此大放厥词!”
精壮汉子被戳中痛脚,当下就要上前,刀都已经拔出了大半,却被威严男子拦下。
威严男子笑呵呵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直视着算命先生,说:“先生可否告知我所寻之人现在何处?”
算命先生说:“贵人所求之事无非霍乱西方。所寻之人已为西方之主手下败将,贵人何须寻他?”
威严男子依旧笑着说:“先生可知当下西方之主已经自顾不暇?”
算命先生笑道:“羌族之祸只为芥藓小疾,二三月便可消弭。”
威严男子皱起眉头说:“那草根之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