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鼓声,没有往日的那么沉闷,其中还夹杂着乐器之王唢呐的声音,这是什么鬼?好像外边骑兵奔跑的声音也比之前欢快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谁家死人了?”出于职业习惯,一听到唢呐声周勃就来精神。这货之前就没少给人家当吹鼓手。
“滚一边儿去!”刘邦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都生死存亡之秋了,你还在这儿跟我胡咧咧?
“哦。”周勃也知道自个儿说错话了。这是什么地方?沙场!哪天不死人啊!还给你欢送一下?那待遇估计嬴子婴有。
“邦邦!”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将刘邦军再次吓了一个激灵,不过随即就感觉有些懵逼。你们想干嘛?夜袭?不像啊!踏营?那你倒是来啊!骚扰?也没见骑兵过来往军营里边扔屎盆子啊!你们到底想干嘛?
“哎,对溜,就这样,再大点儿声!”嬴子婴彻底玩儿嗨了,刚才还冷的不行,这个时候连蹦带跳的竟然有些热了,把脖子上的扣子解开,手舞足蹈的继续瞎指挥着。
“邦邦,你身为亭长不死报国却把反贼当……”
“邦邦,你为政期间祸害乡里爱敲寡妇门……”
“邦邦,你背信弃义脱离项羽抢先入关中……”
“邦邦,你大逆不道身为臣子不把皇帝拜……”
“邦邦,你不知廉耻吃了狗肉不给樊哙钱……”
“邦邦,你不得好死包庇樊哙qiáng_jiān卢绾媳妇……”
“邦邦,你假仁假义翻过雍齿让他祸害乡里……”
“邦邦,你不慈不孝好吃懒做在家全靠父母养活……”
……
这歌好听吗?不好听。
这歌好唱吗?不好唱。
这歌恶心吗?嗯,真恶心。最起码刘邦是被真的恶心到了。樊哙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起身。这怎么唱着唱着还牵扯到自己了呢?再看刘邦,脸都绿了。他知道那些年确实做过不少没**的事儿,但是,这嬴子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主公息怒,这明显是嬴子婴的诛心之计,主公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张良跪在地上苦谏。为什么苦谏?因为张良对于刘邦实在是太了解了。表面上刘邦是个虚怀若谷,大度容人,英明神武的主公。但是实际上,张良总感觉刘邦有些被迫害妄想症,对身边的人都留着小心眼呢。而且雍齿给他留下的映像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初他并非没有以诚待人,把老窝都交给雍齿了,结果雍齿扭过头来就背叛他投降了魏国。这让被蛇咬过的刘邦如何的能够轻信人?即便是现在,刘邦看樊哙和卢绾的眼神都不对了。
而相对于身边的这伙亲亲兄弟,那都是知根知底的,谁不知道当初刘邦的丑事儿?或者说谁当初没有让刘邦从身上摸过油水?这老小子有一点好处,有钱就请大家去村头寡妇家喝酒,没钱的时候就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这账早就算不清了。但是手底下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新近才加入刘邦集团的,对于刘邦远谈不上知根知底,就知道这家伙属于楚怀王一系的,挺能打,另外一个结义兄弟叫项羽,更能打,所以就跟了刘邦,现在听到原来刘邦是这样一个人,心里边都不禁嘀咕:
难道刘邦是这样的人?
现在不管士兵们看刘邦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但是刘邦觉得怎么着也别扭。即便是之前看着像是崇拜的眼神,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像是疑惑或者讥讽。
“都看什么呢!秦军有可能马上就要进攻了,做好准备!你们以为秦军能放过你们吗?”萧何适时的一句话让士兵们躁动的心有些发凉。毕竟,不管秦军唱的是真是假,现在自己的身份都是反贼。既然是反贼,那就要五马分尸诛灭九族的,在场的谁能幸免呢?
刘邦感激的看了萧何一眼,不相信别人,他也相信萧何,毕竟他以一个亭长的身份起事,要是没有身为沛县主吏掾的萧何支持的话,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发展起来,也不可能压另外一个地痞流氓头头雍齿一头。要知道,雍齿的江湖地位可是一直高于刘邦的,这也是他一直不服刘邦,总是背叛刘邦,想置刘邦于死地的一个重要原因。试想,谁能受得了自己之前的一个小老弟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呢?
歌声伴随着马蹄声,由刚开始的稀稀拉拉,到后来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循环播放,刘邦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不用嬴子婴派大军来攻,很有可能自己这边就先军心崩溃了。军心崩溃了是什么下场,刘邦非常清楚,看看巨鹿之战的秦军就知道了。
“子房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刘邦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如果他这个主帅现在都失去了信心,那就是真的输了。
“主公莫急,这就是嬴子婴的诛心之计,只要咱们能扛得住,对咱们便没有一点儿作用。”张良硬着头皮说道。
真的能抗住吗?张良和刘邦心里都不看好。
“樊哙,卢绾,命你二人率领五千精兵,发动试探性进攻,看看嬴子婴的虚实!”从歌声当中,刘邦大概能够猜出对方来了应该有两万人,而自己手里边有十万人,如果真的能够把秦军的骑兵给缠住的话,那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变被动为主动。
刘邦这本身就是在给自己打气,什么都不做别说是士卒们了,就是他都感觉格外的憋屈。
“诺!”待樊哙和卢绾领命带兵出了大营之后,刘邦突然眼前一亮,对张良说道:“子房,你之前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