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阳光明媚,人们走上街头,对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啧啧称奇。
因为通信并不发达,再加上官方有意的遮掩消息,大多数人都只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雷暴。
只有一些最为顶级的武者,才能模糊的感知猜测出事情的真相。
……
靖州边境的荒山之中。
南宫魃摩眸子血红,灰白色的发丝乱糟糟,在一片空旷的洞窟里面踱来踱去,手里捏着两块卵石,宽阔的手掌用力,顿时“嘎嘣”一阵脆响。
“烦死了!”整宿没睡的忘情长老迷迷糊糊的醒来,顶着两个黑眼圈,“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安静的下来!”
南宫魃摩的心情很复杂。
首先是震惊,没想到那样的猛人都栽倒在了雷劫的最后一关。
其次是欣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已经消失的希望在姜子柔倒下之后,再次缓缓升起。
最后,他心中也有畏惧。
他害怕这件事情有诈,是陷阱,而且即便是受到重创,自己也不一定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说,这会是一个陷阱吗?”南宫魃摩眯着眼睛,将自己的顾虑说出。
“不太可能!”
角落里,正在闭目修行的忘我长老睁开眼睛,解释道:
“那道劫光威能浩大,远远超出圣人甚至是大圣境界,她虽然强大,但受困境界,必然被劫光所重创,甚至是杀死。”
“她现在是死是活?”南宫魃摩又问。
“不清楚……但状态肯定很不好。”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宫魃摩咬牙道。
“一个人就算天赋再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修行到如此程度,她所修行的功法,她身上的奇遇,甚至是皇宫本身,对于我等来说都是莫大的财富!”
“稍稍获得一点,便能让我们脱胎换骨!”
南宫魃摩的语气中带着蛊惑,但忘我忘情两位长老确实心动了。
困在半圣境界多年,谁不希望能够超脱。
这不仅仅意味着寿元的大幅度增长,还有安生立命和无限未来可能的本钱。
“趁着这个机会,回到皇宫之中,夺取她的一身道韵,不知两位道友作何想法?”
见两人有些犹豫不决,南宫魃摩又恳请的说道:
“富贵险中求啊!”
忘我忘情两位长老相视一眼。
转过身,忘我沉吟道:“南宫长老说的不错,这龙潭虎穴,确实值得一闯。”
见此,南宫魃摩心头大喜。
赶忙从洞窟角落里拿来酒坛,分别给几人斟满美酒,举杯碰撞,清冽的酒浆满溢而出,一饮而尽,忘我长老豪迈道:“那就先庆祝我们此番行动,能马到成功,满载而归!”
……
在益州的一家酒肆里。
身穿灰布马褂,举止邋遢,白发乱糟糟的老人正好不自在的盘坐在角落里,一边啃着手里的鸡爪,一边痛快的畅饮着美酒。
耳畔,几个精壮的汉子议论纷纷,声音很大。
“你们看到昨天晚上的异象了吗?”
“吓!哪能没看到呀,我正寻思着给三子添加个弟弟,结果那雷声一响,天塌了似的,差点没把我给吓萎!”
那男人语气夸张,间杂着手舞足蹈,周围人顿时发出一阵吵闹的笑声。
“要说这老天爷发威,就是不一样啊!”
“莫兄……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这天雷,并非是天公作怒,而是有人要渡劫成仙!”
“……”
邋遢老人在旁听了一阵,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浑身笼罩着一股酒臭,但那双眼睛却迸发精芒,好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那小妮子好像突破失败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不要去看上一眼呢?不去的话又不好和巫神大人交差,嗯……真是为难我老人家!”
……
“巴石,这件事情你如何看?“
益州,风景秀气的庭院之中,阳光明媚,小桥流水,身材高大、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对眼前额头开阔、脸颊消瘦略带鼠相的男人问道。
妖道一共有四脉。
除了之前折损在姜子柔和姜龙象手中的阴阳合欢奉莲一脉之外。
还有擅长炼制傀儡的肉傀一脉。
擅长使用蛊虫毒药的迁蠹(du)一脉。
以及擅长肉身横练的金刚护法一脉。
而眼前正在下棋的这两个男子,则分别是金刚、肉傀两个支脉的长老。
“我能怎么看…自然是到皇宫之中亲眼看看了!”
那有些鼠相的男子眼睛中闪烁着好不加掩饰的仇恨和迷恋,他伸手,执黑子“啪”的一下落在棋盘上,有些神经质的说道:
“啊…那迷人的味道,我可是思念的很久啊。那样美丽的躯体,如果能够成为我的傀儡…嘻嘻嘻!”
肉傀一脉的长老叫做巴石,嘴巴上长着两撇小胡子。
笑起来的时候,那细长的黑色胡须上下晃动,活脱脱的一只鼠人。
阴影如水般汇聚在他的脚下,渐渐凝聚成一个女子的模样。
那女子身穿近乎透明的红色薄纱,私密部位依稀可见,肤色苍白,纯黑的瞳孔中闪烁着两点血色的眸子,神色僵硬,漂亮立体的五官之中不带一丝生气。
“我原本以为疏影会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傀儡,但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才是造物主的恩赐!”
巴石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