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你说的没错,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那我们将军府只怕都要沦为京城的笑柄了。”
苏常胜想起自己之前要说的那一番话仍有一些心有余悸。
若真的是让青娥和苏颜心移了一个院子,他们将军府的脸可是往哪里搁。
“只是,颜心若是这样子一直病着也不妥当。”
苏常胜沉默了片刻,便道。
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也不可能,总是想要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这还不简单?”
苏安歌微微笑了声。
“既然颜心妹妹是身子骨不行,那爹爹不妨就多派几个郎中过去给她好好瞧瞧,青娥夫人这样子再三推阻着,没准还真的是生了什么大病。”
苏常胜微微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没说什么。
只听苏安歌又继续道。
“这种事情传出去也是给我们将军府长脸的,毕竟是能把自己失散在外多年的亲生骨肉放在心尖尖上,天底下能够做到这一份的人能有多少?”
苏安歌循循善诱道,说的特别有理。
苏常胜听在耳朵里头,瞬间就打了个激灵。
“关键时候还是安歌你比较有办法,那我这就派人如此去办。”
“爹爹倒不必如此说,要是有这等时间,倒不如是多关心关心母亲,青娥夫人和颜心妹妹这一通径门可是把母亲的心情给搅糊了。”
苏安歌在鹏鹏马上就四两拨千斤的把话头给引到周氏身上,苏常胜嘴唇上向下下的开合似乎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是一个字眼都没有从嘴里头吐出来。
“也罢,盈儿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的心里头有些怨气,那也是我的不是,只不过我从未想到,十几年之前的事情要我在如今遭报应。”
苏常胜低低地叹了一声气,踱步离开。
他身后跟着的那一批穿着长衫的侍卫也纷纷化作鸟兽一般散开,苏安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分得逞的笑意,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青娥和苏颜心,你们两个人在前世给了我这样子一份大礼,那我也只有在今生来回敬回敬你们了。
南院。
周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头,手上拿着个绣棚,有些麻木地绣着上头的花鸟树木。
苏常胜在外头借着里面倒映出来的烛光,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这一幕场景。
本想要伸出来敲门的手忽然就顿住,悬在了半空,继而又被他给放下,转作为一声轻轻的呼唤。
“盈儿?”
“老爷找我可有事?”
周氏声音冷冷清清的,像是淬了一层冰渣,苏常胜听着心立马就跌入了冰窖,磨了磨自己的嘴皮子,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
“青娥和苏颜心两人的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之前是我惦念着颜心是我的亲生骨肉,舍不得让她在这偏远的院子里头受苦,只是经过安歌那么一说我也是想明白,他们两个人现在也只是来者是客而已,哪来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苏常胜平日很少这样的长篇大论的讲话,把这一通话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红色。
“我本想着等把那件事情处理完之后来给你好好做个交代的,不过现在安歌已经接手了,她也能把这件事情处理的明明白白。”
“这样吗?”
周氏在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又发话,苏常胜却因为她这几个字,激动的脸又红了起来。
“盈儿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老爷如果觉得是就是吧,我也没什么多的追求,只是想着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直到终老,这中间插进来的两个人到底还是因为我命不好,而发生的变数。”
周氏放下自己手中的绣棚,让一直站在旁头的丫鬟去把门给开开。
苏常胜站在外头,两只手有些抖,在看见木门被推开之后,马上三两步地就走了进来,站在周氏跟前,偏生是有几分毛头小子的味道。
“这件事情交给安歌办我也放心,那孩子从小就思维缜密,想必是会好好招待青娥和颜心的,总是不会辱没了我们将军府的门面。”
周氏嘴里又喃喃地说了一句。
苏安歌在苏常胜派出去的那一伙人回来之后,带着他们领回来的一大路郎中,浩浩荡荡的直接去了那荒院。
青娥正因为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请求没有成功而站在院子里头生闷气,忽的看见这样一群郎中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魂瞬间也给吓没了。
“安歌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娥盯着自己面前排排站开的一群郎中,心里面没有由来的已经开始发虚了。
苏安歌难不成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只是他们的伪装做得足够好,总不至于是让人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我和父亲听闻颜心妹妹身子骨从小比较弱,便是想要请这一群郎中来给她调理调理,顺便再看看颜心妹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隐疾之类的才弄得你如斯紧张。”
若是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在场,青娥必定是会再想着周旋一阵子,只是现在跟着苏安歌来的还有一大伙的郎中,把时间拖得太晚反倒是会让他们心里面生出些疑惑来。
“你这就说笑了,我们颜心他身子骨弱,那可是打娘胎里头带出来的毛病,哪里能够称得上是什么隐疾之类的。”
“那这就是青娥夫人你的孤陋寡闻了,要知道这身子骨弱也是个病,没准到时候只能落的一个残废。”
青娥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一下,脸上只能够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