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了府中,府上众人在大门颤颤抖抖齐声喊到:“恭迎老爷回府。”
很多下人面带土色,他们知道眼前这位王承恩王公公比王德化权势还大,一夜之间就抄家王德化,太监这物种,本来就小心眼,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这煞星。
王承恩面无表情:“都起来吧,王福,咱家让你收拾的小院,可好了?”
管家王福连忙赔笑道:“回老爷,小人一早就收拾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下人都警告过了,无事不可打扰,否则,即刻逐出王府。”
在这个年代,平常百姓没了活路,投身大家为奴为婢是很多人还求不来的活路,逐出府邸,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这对很多下人都是致命的。
王承恩点点头,转头赔笑道:“先生且好好住着,那小院清净,缺个什么,就找王福,丫鬟小厮用的不顺手了,直说便是,要是有人不敬,老奴亲手打死此獠。”
王福不知刘宏明是谁,见王公公都要赔笑脸的人,更是知道其不凡,也连忙点头:“老爷说的是,先生有事直说便是。”
刘宏明笑着说道:“那就多谢王公公了,王公公明日还要陪陛下早朝,早些歇息,明日,陛下还要公公帮衬啊。”
说罢,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王承恩一眼。
王承恩领会明白:“那好,老奴就不打扰先生了。”
二人道了别,便有人引这刘宏明来到小院,虽是偏僻,倒也是什么不缺。
刘宏明很满意,咂咂砸,万万没有想到,咱还能在这种地段住上这样的房子,虽然是在大明朝,这刘宏明还是很满意了。
第二日一早,北京城的天还是黑的,王承恩匆匆进宫服侍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坐在龙辇之上:“大伴,宏明昨夜如何啊。”
王承恩不敢隐瞒,将昨夜刘宏明对他所说之事全都告诉崇祯皇帝。
御辇之上的崇祯皇帝久久未语,突然笑到:“宏明此言都是谋国之言啊,大伴,按宏明所说去做,今日若是还有不长眼的,大伴学学魏忠贤,杖毙一两人。”
王承恩答到:“是,皇爷。”
主仆二人有一话没一话闲聊,较远处的小太监一脸羡慕,这老祖宗的恩宠还真是大啊。
上了朝,当御前太监喊出有事启奏时,朝堂之上不复昨日嘈杂,王德化,王之心,周奎的事,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言说话。
这时,一个都察院御史出列道:“陛下,臣听闻昨日锦衣卫于嘉定伯府公然行凶,嘉定伯乃国丈,此举,置皇家威严何在,臣请陛下严惩锦衣卫,以正国法。”
众臣一听要锦衣卫严惩锦衣卫,顿时来了精神,厂卫是文官天然的死敌,哪怕骆养性掌权以来锦衣卫已经不复当年盛名,可对文官来说,只有死的锦衣卫才是好的。
众臣纷纷开腔,什么厂卫罪大恶极,滥杀无辜,制造冤案,纷纷表示要废除厂卫,更有几个御史甚者跪下要求陛下废除厂卫,不然就要跪死在皇极殿外。
最开始的站出来的御史飘飘欲然,这么多大臣施压,陛下只得赞同,心想此事一成,自己得此大名,前途无忧啊。
崇祯皇帝冷漠的看着殿下众人,老祖宗给给事中,御史言官太大的权利了,位卑权重,只顾清名,无国事无补,现如今,手都伸到了这里,厂卫式微都如此无耻,要是没了厂卫,岂不是把朕卖了朕都不知。
崇祯皇帝起了杀心,面上倒没有什么,这些言官背后不知是哪些重臣,崇祯皇帝扫老,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首辅陈演身上。
崇祯皇帝淡淡开口:“首辅有何看法。”言语,不是是怒是喜。
陈演听到皇帝所言,本想说厂卫不法之事众多,理应废除,正欲说时,抬头看见的崇祯皇帝的眼睛,陈演如坠冰窟。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陈演看不出眼里是什么,这双眼睛,以前的崇祯皇帝从未有过,陈演,没有看穿皇帝的心思。
陈演突然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为何湿透,他好像从那双眼里,看到了熹宗皇帝,神宗皇帝,看到了,帝王心思。
话临出口,陈演话一转道:“厂卫乃陛下家事,外官怎能插手?”
言语恭敬,陈演自己都没有感觉出。
崇祯皇帝满意点点头,可言官当时炸了,纷纷指责陈演,说首辅媚上,毫无风骨,天家之事哪有私事,朝堂一片混乱。
崇祯皇帝看了王承恩一眼,王承恩明白:“肃静,肃静。”
好不容易等朝堂冷静下来,崇祯皇帝开口道:“嘉定伯可有话要讲?”
嘉定伯周奎颤颤巍巍出列跪下:“老臣嘉定伯见过陛下。
启禀陛下,昨日锦衣卫来臣府上,臣府上小厮对锦衣卫堂官恶语相向才遭此事,错在老臣家教不严。
昨日锦衣卫堂官李大人来老臣府上讲述国事维艰,老臣大有感慨,勋贵与国同在,想起老臣之前所为,羞愧难当啊。
老臣身为国丈,自然要以身作则,陛下,老臣捐出全部身家,还望陛下准许。老臣以无言再居京师,望陛下收回爵位,让臣带家人会老家苏州养老。”
周奎心中在滴血啊,这个女婿真是六亲不认啊,他怕了,他不知明白只不过是不肯纳捐竟然引来了这个便宜女婿的如此敌意。
他现在明白了,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国丈,陛下又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能把他如何?
可现在,这个便宜女婿不要脸面了,昨天竟然让锦衣卫来家中拔刀架在自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