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却是摇摇头:“夫人多想了,为夫倒是不但心这个,为夫担心的是陛下啊。
夫人想想,陛下刚刚弹压了京师,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对陛下不满啊。
夫人想想,京营总督亲自带兵?
这能是带的一支偏军?
说不好就把京营主力带走了啊,为夫担心的是陛下手中人马不多,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你说就是有事,让为夫去办不就得了,为何还专门从京营调兵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宏看着自己男人,心里也是明白,自家男人是从勇卫营一路升迁到总兵的,这可谓是真正的天子提拔起来的,对皇帝忠心不二啊。
刘氏安慰道:“你这呆子是一点脑子都不动?
你想想,陛下让你秘密点兵,又不是大张旗鼓,说明这位总督大人定然是有大事在山西要做。
让你点兵,就是有可能多带的兵马不足才找你的。
整个山西,能有上万人马的,除了你,也就是大同的姜家了。
姜镶那厮是什么尿性陛下能不知道?
这思来想去,这山西境内,能用的就你了。
还有你想想厂卫,你这呆子担心陛下不是杞人忧天,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周遇吉听完自己媳妇的话,也是一乐,是啊,自己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想罢,便舔着脸凑到自己媳妇身边。
这时,门外亲兵跑了进来:“将军,城外刚刚来了一人,说是又要事与将军商议。”
周遇吉与刘氏面面相觑,刘氏点点头,周遇吉也是觉得事出蹊跷,说到:“去,把人带到这来。”
亲兵领命下去,不久,一人被带了上来。
周遇吉让亲兵退下,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找本将何事?”
那人也是不惧:“某乃锦衣卫校尉,奉京营总督刘大人之命,前来向周总兵传密信。”
说罢,从怀里掏出密信。
周遇吉大吃一惊,不敢怠慢,拿过信,验过真伪,赶忙看了下去。
读罢以后,周遇吉正色道:“事不宜迟,本总兵即刻点兵前往。”
说罢,大呼喊来亲兵,让人埋锅做饭,即刻出发。
用过饭,酉时一刻,为首的周遇吉留下副将和自己儿子,和妻子刘氏带着五百骑兵,身后跟着一千多的步卒从代州城里鱼贯而出。
出了代州城,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不过一个时辰,顾忌着步卒落单,骑兵压着速度,紧赶慢赶才算赶到,赶到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到了地方,周遇吉一脸古怪,莫不是人还未到?
京营的那帮老爷兵,他可是深有体会啊。
这时,不远处出现几骑,自己阵营顿时高度戒备,张弓立矛,等几骑缓缓靠近,离得不过十来丈,为了防止冲突,为首的骑兵远远喊到:“来的可是山西总兵周遇吉?”
周遇吉很是满意自家军马的反应,可一听对面喊话,就知道十之**就是京营的人了,怕手下人一个搂不住打了起来,赶忙让手下人放下刀剑,也回话道:“某正是山西总兵周遇吉,你等可是京营人马?”
对面一听,立马也是回应:“正是,某是勇卫营夜不收,奉总督大人之令,在此等候大人。
还请大人带上本部人马与末将一同前往拜见大人。”
说罢,几骑在前缓缓带路。
刘氏对着周遇吉低语几句:“夫君,看来是京营人马没错。
夫君性子太直,还要多多顾着总督大人的颜面,无论从京师来的人马如何,万万不可拂了总督大人的颜面啊。”
在刘氏眼里,从京师来的人马定然战力不强,说到底,还要要靠山西兵啊
周遇吉不在多疑,也明白自家媳妇说的,那些个文官可不好打交道啊,带着自家人马跟上。
走了不过五百余步,转过个弯,周遇吉冷汗当时落了下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排排骑兵的甲胄泛着银光,带着面罩,就连战马也是甲胄披在前面,时不时打出个响鼻。
周遇吉放眼望去,好像望不到头一般。
周遇吉着实惊愕不已,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一支骑兵,是真正的精兵啊。
乖乖,三层甲啊,怎么不让人眼馋。
一旁的刘氏也是说不出话来,就这,自家的这些人马,怕是一次冲击都挡不住啊。
身后的骑兵步卒都是如临大敌,几乎都感受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凛冽气息。
周遇吉夫妇让自家人马停下,翻身下马上前,从那一骑骑身边穿过,忍不住的一阵后怕。
这些骑兵都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了,一旦不是自己的兵马,短短数百步,完全可以把马速提起直接冲撞过去,咋加上三层重甲,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拦不住啊。
周遇吉越往后走越是心惊,本以为就是前面几排披甲,可到了后面,不再是前面的三层重甲骑兵,都是轻骑兵。
可就是这些骑兵,都是人人披甲啊,况且都还是铁甲,有一些还是文山甲啊。
乖乖啊,满甲啊。
大明朝还有满甲的军队啊,就是关宁军也没有这般啊。
最让周遇吉感到惊悚的,是这支骑军的风貌。
没有苟延残喘的熊样,这种体格风貌的士卒,只能是顿顿饱饭,月月足银才能养的出来的啊。
周遇吉甚至从他们面罩之下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打仗的**。
周遇吉现在想来,若是京师有这样一支骑兵,别说成国公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