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回去告诉田丽,叫她死了这条心吧!刺啦刺啦……”
离婚协议书在老爸的十指间,迅速化为了碎片,可是钱洪早有心理准备,他一声不吭的又拿出一份,照样还是放在桌子上,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是为了男人的尊严,嫌弃离婚丢人,那也大可不必,现在离婚这事很正常,我妈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你难道还会不好意思?”
“呸!我是可怜她,快40岁跟我离婚,还能有人能要她吗?”老爸这话可是越来越难听了,钱洪听了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样?你签字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归我妈抚养,家里的财产你们一人一半,这房子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因为你在婚姻里面是过错方,如果你感觉吃亏了,那家里的存款就全归你,关于这个房子的差价我也可以补偿你一部分,这些协议里面都写的明明白白。”
“咋地?你也想跟你老姨学,将姓改成姓田呀?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儿子!”
“名字只是代号,叫什么都没啥区别,你同意签字,那我就保留钱洪这个名字好了,如果不签,其实拿着户口也能改名。”
“想的美,我就不签,你要改名我也不同意。”
“等我到十八岁,你同不同意还好使吗?”
“我他女马的现在就抽死你,啪!”
话不投机,说一句被顶回来一句,老爸终于动手了,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结果钱洪是不闪不挡,结结实实的挨了这巴掌,跟着脸颊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指印,大概2-3秒钟之后,淡淡一缕鲜血也从嘴角处淌了出来,足见这一巴掌有多么的凶猛。
“打完了,冷静下来了吗?”钱洪用手背在嘴角处一蹭,面不改色的问道。
“……”瞪着眼睛的老爸,正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再打还是干脆示弱时,钱洪就幽幽的讲述了起来:“冷静了就听清楚,你搞破鞋的照片我有,你不签字,那我就闹得人尽皆知,让你好好的出出洋相,你不要脸不要紧,我会让爷爷、大姑、老叔他们都陪着你一块出出名,如果你肯痛快的签字,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情况还会有新的改变。”
“你威胁我?你威胁自己老子?”可惜老爸的火气又一次呈现出爆发的征兆。
“上次烧杨初玉家的事你也是看到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到做到。”最后说完,钱洪就直接从家中退了出来,老爸还试图阻拦,但是钱洪一把就将他给推了回去,尽管是非常的不愿意,但是钱洪辛苦锻炼出来的力量,居然被用在了这里。
刹那间,开条小门缝,一直在偷听偷看的邻居们就纷纷拉上了门,走廊中尽是关门的声音,钱洪他一抬头,居然还看到了703的高阿姨,她们母子应该是正巧下楼,于是也就目睹了这一幕。
朝着李阿姨微微一点头,钱洪就加快步伐的下楼了,但他还是听到了李阿姨路过自己家门口时,用力啐了一口的声音……
十二月上旬,老妈老爸进入了对峙期,老妈重新回去上班了,老爸也不知怎么找到了冬舅的家,曾经还来敲过门,只是钱洪没有给他开,接着老爸自己不方便出面,但他却架拢大姑、老婶轮番上阵,想要劝说老妈软化态度、改变主意。
钱洪毕竟无法24小时陪着老妈,等老钱家的女眷拜访几次后,钱洪就发现老妈的心情是越来越糟了,饭也不好好吃了,短短时间内就瘦了两大圈,更吓人的是半夜还开始一个人出门去溜达了。
凌晨2-3点,这可是一天中最为寒冷的时间段,可是老妈偏偏选这个时候出门,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在路灯下面一直一直往前走,然后再赶在天亮之前回来,白天还装的没事人一样,她这个样子就叫偷偷跟踪的钱洪是万分的担心。
看样子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
打定主意要下猛药之后,钱洪就在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一号行动了起来。
第一步当然是在学校请假,现在距离期末没多长时间了,想要请假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结果钱洪就对自己下了死手,上午第一节下课,他人直接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尽管没有皮破流血,可是却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事情发生的瞬间,周围几十双眼睛可都看到了,当学校医务室的老师给钱洪检查时,钱洪还咿咿呀呀的惨哼,并且说话断断续续,还声称自己脑袋迷糊、伴有干呕,这么一来裴老师跟校医当然是大为紧张,就担心钱洪是脑震荡,甚至是脑干受损。
没办法了,校医立刻就主张把钱洪往医院送,但是当裴老师她也要随行时,钱洪却坚持自己打车走了,没给她跟着自己的机会。
第二步,钱洪赶到了东林橡胶厂门口,他就在这里跟板凳见面,并且从板凳手里接过了一大叠照片,然后就大步流星的往厂子大门走去。
老爸现在可是东林的红人,门卫那也是见过钱洪的,特别是现在看钱洪鼻青脸肿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事发生了,所以是二话不说的直接放行,钱洪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进入厂区,接着往厂办大楼走去。
钱洪此来,只为签字,板凳已经证实了,这个时间老爸就在他的销售科坐班,但是钱洪却没有过去那边,相反他是直接来到厂办的顶楼,厂广播室的门口。
作为国企,东林拥有职工上千人,遍布厂区各处的大喇叭更是极具特色的标配,平时没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