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雪办的人跟我说,今年哈尔滨雪大,每天都能清理出来上千车的残雪,如果狗岛堆不下,需要堆到江面上面去,那可就真的惹事了。”钱洪想了想,然后才语气凝重的质疑了起来。
“呵呵呵,这能有啥惹事的?”
“你看那边是啥?”
“那边?冰灯游园会呀!”
“没错,冰灯游园会的冰雕群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远,你想想那些全国各地来的游客,让他们看到江面上这些埋里埋汰的残雪,你这不是给黑龙江脸上抹黑嘛?就算扫雪办不能收拾你,那明年你跟你的这些兄弟还想不想干这个活儿了?”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你们又不费什么事,就是让卡车再往里面开一开,你们还正常卸车不就完了嘛?”
“那好吧!兄弟们先停一停,咱们换个地方干活儿。”大红围脖终于被钱洪给说动了,他带着这4-50号人,拎着大板锹就往狗岛的东端都去,最后还是钱洪选了个紧挨树林的位置,接着不情不愿的司机们才把卡车给挪了过来。
“当啷当啷当啷……”大板锹铲在车厢上,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一辆满载残雪的五吨卡车,4-5个人十分钟就能卸干净,大红围脖这帮人同时可以在8-9辆卡车上干活儿,所以那些残雪就以一种相当夸张的速度在狗岛上堆积了起来。
看到这边的工作上了轨道,钱洪就想要回造船厂,他今天可是活活的跑了一天,这会儿天也快黑了,也是时候回家去吃饭了,可是在回家的半路上,钱洪却临时又想到了一件事,只能先拐去了小院。
自从朱颖离开,这小院就变成了大傻奎跟任宏伟的天下,棚子里面的鹌鹑需要人照顾,屋子里面的孵化箱也需要仔细的看管,光凭这两个家伙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很多时候都多亏了王越跟王越奶奶来帮忙。
刚来到院门口,钱洪就听到了格里兴奋的叫声,等任宏伟过来开门,手里面还拎着个破盆,盆里面装着一些鹌鹑蛋,显然他正在棚子里面干活。
“洪哥你来了!”任宏伟笑着打起了招呼,等钱洪再往他身后一看,大傻奎也是闻声而来,站在几步外朝自己傻笑、挠头,手里面还拎着铲饲料专用的大铁锹。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不过我今天来是专门告诉你们好消息的。”说着说着,钱洪就走进了砖房,坐到了朱颖的火炕上,而满脸兴奋的任宏伟也马上跟了进来,追着钱洪打听道:“啥好消息呀?洪哥你是不是又打算弄冰场了?我一直等着你那!”
“不是冰场,这个寒假咱们再玩大一点,到时候你们也能再多分一点。”
“洪哥你就说吧,让我们咋干?”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跟我去那边的话,这里的鹌鹑咋整?棚子里面一万多两万只鹌鹑,每天都得喂水喂食,捡蛋清理,你肯定兼顾不了,所以两头只能选一头。”
“啊……”
“我是这么想的,任宏伟你还是跟我去滑冰场,这边就暂时交给你妈妈来管理,大傻奎也得跟着一块来,小院不够的人手我就请我大姥爷再来帮忙,实在不行就干脆雇两个人得了,反正现在造船厂的闲人很多。”
“洪哥洪哥,其实有不少人都想来咱们鹌鹑厂干活,他们想要学习养殖技术,别说不给钱了,就是收钱他们都乐意呀!”
“还有这事?”
“我还能骗你咋地?知味罐头厂现在老火了,鹌鹑蛋是有多少要多少,厂区里面眼红的人海了去了。”
“那好吧,那咱们的鹌鹑厂就招一批管培工,告诉他们十块钱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保证他们学会怎么养鹌鹑,等到他们需要买鹌鹑苗的时候,这十块钱我还还给他们,这样就能避免有人来捣乱了。”
“这样好,我待会儿就回家一趟,跟我妈说说这事,我想她一定会同意的,消息一旦放出去,那咱们就肯定不缺干活的人了。”
“说句题外话,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里住了?你是真把这小院当成自己的家了?”
“……我懒得回去。”
“是不是你爸又……”
“他又开始喝酒了,信教那几个月好了一阵,可是自从他的车间黄了,他被刷下来之后,酒瓶子就重新捡起来了,谁说都不好使了,上次还把一个教友给扇了个大嘴巴。”
“……”
“洪哥咱们不说他了,还是继续说咱们要干的大事吧!”
“今年我打算在狗岛弄个滑雪场,现在从市区里面清扫出来的残雪,正在一车一车的往那堆,几天之后我就需要大批的人手干活,宏伟你明天就去找张强,找马季,悄悄的联系一批小孩,就说我每天给他们一块钱工资。”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可是洪哥你具体要多少人呀?还有需要干什么活儿?用不用提前准备工具,滑雪那高档玩应咱也不会呀!”
“别担心,不让你去滑,我想前期有2-30人就够了,主要就是在积雪上建造雪道,也就是把积雪弄得平乎一些。”
“那这活儿我们能干,洪哥你就擎好吧!”
……
跟任宏伟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等钱洪终于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而且钱洪更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老爸也出差回来了,别看钱洪已经获得了老妈的谅解,可老爸却依然在盛怒状态下,两人次刚一见面,一个大嘴巴子就狠狠的扇了过来。
按理说钱洪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但是为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