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吧,等会儿回去我就给你写。”钱洪答应之后,这才捧着装满方便面的饭盒回了座位。
普普通通的三鲜伊面,但是加上了牛肉干就顿时豪华起来了,钱洪唏哩呼噜的吃了一顿,然后就在年轻妈妈的催促下,撕张纸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跟地址,但是钱洪可以保证,凭这张纸去造船厂也绝对找不到自己,并不是他不心痛送出的200块钱,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在火车上的第二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差不多是傍晚时分,对钱洪千恩万谢的小夫妇也下车了,小丈夫在年轻妈妈的坚持下,不得不对着钱洪低头道谢,而钱洪只是平静的摆了摆手。
距离哈尔滨还有最后一个晚上的车程,到此刻为止,钱洪身边的熟悉旅客都已经下车了,换上来的人们在热情的自我介绍,还有人想邀请钱洪打扑克,但是钱洪却笑着拒绝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到家怎么去面对老妈。
挨揍那是必须的,但是就怕老妈揍完都不肯原谅自己,毕竟这次的事情有点大,离家出走一个月,绝对的离经叛道,绝对的自己找死。
在火车上这两天,相信大舅肯定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就是不清楚老妈会不会多少消点气,到时候在条束疙瘩之下给自己留口气。
视线无意当中一扫,钱洪突然发现10米外,一个男人正在盯着自己看,尽管他瞬间就把视线给挪开了,但是有这0.1秒的对视就够了,钱洪可是非常非常的肯定,这家伙刚才就是在看自己。
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做好事给钱的时候,还是让人给看到了?
钱洪寻思了半天,结果这就是唯一合理的答案,这下子钱洪就不禁苦笑了起来,这好人果然是不太好当呀!
在漆黑的夜幕中,火车依旧在嘎达嘎达的前进,四十多个小时坐下来,钱洪感觉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现在又发现了一个对自己过分关注、图谋不轨的家伙,弄得钱洪就连觉都睡不成了。
转过天的凌晨四点,长途跋涉的火车终于进入了哈尔滨市郊,广播也通知旅客们开始收拾行囊、检查物品,准备待会儿下车。
感觉距离火车站只剩下一步之遥,钱洪这才把背包从座位下面拎出来,打开之后把里面的厚衣服往身上套,黑龙江的气温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继续照上海那么穿,轻则感冒、重则尿血,分分钟给你冻出一个肺炎来。
不过钱洪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他特意拿出一件大背心,将一盒专门留下来的豆豉鲮鱼罐头包进去,制作了一个非常顺手又非常隐秘的武器!
列车开始最后的滑行,一些心急的旅客已经跑去门口排队了,一时间车厢里面是闹腾的厉害,可钱洪却稳稳当当的坐在原位没动,然后看着那个偷瞄自己的男人,他也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应该是在等着自己。
不多时,待车门一开,人们就开始一个挨一个的往下走,车厢中最后一批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可就在这个瞬间,钱洪他就借着人们身影的遮挡,屁股一挪的来到窗边,动手按着车窗两侧的扣锁,再用力往上一抬。
“呼……”久违的寒风是一下子就灌了进来,钱洪是动作飞快的肮,自己的背包都给扔了出去,最后自己往小餐桌上一座一扭,双腿就先从车窗中探了出去,然后身体就好像鱼儿一般的滑到了站台上。
不远处盯着钱洪的家伙,他视线受阻不过6-7秒的时间,然后钱洪就凭空消失了……
过天桥、验票、出站,钱洪至少要比身后的家伙快了7-8分钟,所以当他再次看到熟悉的站前广场,一颗心已经落回了肚子,他马上就朝街口走去,这个点是没有公共汽车的,但是面的跟出租车可是不少。
“南岗的,有没有往南岗走的?”
“道里的道里的在这边。”
“防洪纪念塔、冰灯游园会、中央大街,两块钱一位……”
在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的哥的姐都在奋力往自己车里面塞人,一般挤四个是正常,能挤下五个六个才好那,到这种时候面的的优势可就显现了出来,迅速装满迅速开车,消化着从出站口涌出来的人群。
“上哪呀老弟?”有人也对钱洪询问起来,可惜一听钱洪要去江边,那就没人感兴趣了,这个点还太早,去江边的人是凤毛麟角,单为钱洪自己跑一趟的话,那绝对不符合司机师傅的利益。
没人拉就继续走呗,钱洪早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回售票大厅猫一阵,那里面热乎,反正现在已经四点半了,等到五点半六点,第一趟公共汽车就该出现了。
可是钱洪走着走着,冷不丁一只大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吓得钱洪一机灵,一直拎在手里的大背心子流行锤差点就抡了过去。
“钱洪?我大老远一看就像你,可喊你你咋不吱声那?”扭头一看,拍自己肩膀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富大龙,这家伙穿这个大棉袄,头上戴着狗屁帽子,眉毛睫毛满是冰霜,看样子已经在外面冻了一阵子了。
“你喊我了吗?我没听见呀!”看到曾经的拍档,钱洪意外之余也挺高兴的。
“这片太闹了,咱们上旁边说话去,你这是刚下火车?”
“对呀,去了外地一趟,呵呵呵。”
“就你自己呀?”
“就我自己一个人。”
“厉害呀,你上哪我送你。”
“送我?我还没问你在这干哈那?”
“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