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师傅在吗?”四姨微微探着头,拘束的朝里屋召唤了一声,然后一个20多岁的小青年才冒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反问道:“是老田家的吧?”

“对对,之前我就打过招呼了。”四姨赶紧回答。

“那上后屋吧,我奶奶正等着你们那。”年轻人说完就忙了起来,将摆在地上的、大捆大捆的纸钱一一的摆上柜台。

“这可不是一般地方,所以进去之后不许乱说话,更不许乱动东西,明白不?”老妈抓紧最后的时间嘱咐道,钱洪才刚一点头,老妈就握住了他的手,几人一起往后屋走去。

穿过又窄又黑的厨房,所谓的后屋就是卧室,不过这会儿卧室里面正点着一炉香,弄得是烟雾缭绕,站在门口往里面看,炕上盘腿坐着一个瘦小的人,地上桌子前则站着另一个,此刻正在摆弄桌子上的供果,除此之外一般人家卧室应该有的东西是一样不缺,不过都是靠墙角摆放,这样就空出了一大块的空间,还有还有大白天拉着窗帘。

“穆师傅,我是老田家的老四,这是我大姐跟大姐夫,这孩子就是大宇。”作为联系人,四姨先跟对方搭起话来。

“来了就先上柱香吧!”盘腿坐在炕上的人说话了,原来是一个年岁不小的老太太,声音却显得有些尖酸。

“好嘞!”这下四姨、老妈老爸就纷纷挤过去上香,而钱洪就按照老妈的话,乖乖的站在旁边看着。

“生辰八字带了吗?”上香完毕,炕上的老太太又一次问道。

“带了带了。”老妈一听就赶紧掏出了一张红纸,不过在她准备递给老太太时,对方却冷冷的命令道:“别给我,直接压在香炉下面,然后就落座吧!”

这时候,一直没有做声的另一个人就接过了老妈手中的红纸,他是一个看着4-50岁的男人,表情也是十分的冷漠,只见他把红纸往香炉下面一压,接下来他的另一个举动可就让钱洪是满头门的黑线。

“一等座上被垛,二等座火炕头,三等座小板凳,看事人中间坐。”在奇特的旋律当中,男人把这几句话唱了出来,随即四姨就引导老爸老妈脱鞋上炕,真就坐在了被垛上面,接着钱洪还在发愣,谁知那个男人又把一张小板凳放在屋子正中间,并且示意钱洪坐下来。

火炕上的老太太终于下来了,当她走到桌子跟前,动手把巨大的红布掀开时,一张写满字的红纸可就露了出来,原来她们供奉的居然是一张纸。

下一秒,还没等钱洪反应过来,老太太就开始低声嘀咕起来,语速非常快,表情也是十分的虔诚,身体还好似风中的树枝一样前后摇摆,不停的朝那张红纸鞠躬,钱洪在小板凳上只能勉强听清几个词,但却万千判断不出意义,然后那个男人这时却突然跳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哗啦哗啦……”

一面牛皮手鼓、一串镶满铃铛的腰带,当那个男人绕着钱洪又蹦又跳,步伐灵巧而迅速,成功营造出一股诡异而神秘的气氛时,被垛上的老妈她们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只有钱洪这个看事人心里面却是一阵阵的想要发笑。

40多岁的灵魂,早已经历了人生的喜怒哀乐、看穿了世态炎凉,所以对鬼神的敬畏也就自然淡薄了许多,况且眼前这两位,弄得是挺热闹,但究竟有没有道行还很难说,这一行里面一万人能有一个真正的高人就不错了。

坐着也是干坐着,结果钱洪就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记忆中他从没有来过这家寿衣店,所以这应该是一件新发生的事情,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钱洪熟知的未来已经开始改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正想着那,敲鼓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屋子里面开始响起一阵呜呜呜的颤抖声,钱洪往老太太那边一看,她是双手扶着桌面,身体不停的颤抖与晃动,以她的这个年纪来说,也算是比较激烈的动作了。

“这、这是咋了?”老妈忍不住小声的问道。

“嘘,别吱声,这是来仙儿了。”四姨刚解释了一句,老太太就忽然间不晃了,她一扭身来到钱洪的面前,双手抓着钱洪的肩膀,先是低下头嘀咕着什么,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在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特别特别明亮的眼睛紧盯着钱洪看,仿佛要透过眼镜看穿钱洪的前世今生。

静!

这一刻屋子里面就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出来,大家都是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如果换一个孩子来,恐怕早就吓瘫了,但钱洪却是最最特殊的存在,他只是对着老太太笑了一下,跟着表情就恢复了一片平静。

被垛上,老妈她们几个都伸长了脖子,紧张的看着老太太,直到老太太松开钱洪的肩膀,返回到炕沿儿处坐下,呼吸上有那么点急促的感觉。

就在老妈她们拿不定主意,这会儿到底应不应该说话时,老太太就主动问了起来:“说说看吧,都想问点啥?”

“穆师傅,我这孩子最近几个月,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还有说话办事也不想是个十岁的小孩。”老妈咬咬牙,干脆就把心中的怀疑给讲了出来:“我担心他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弄得性情大变。”

“这孩子身上干干净净,没招惹什么东西。”老太太非常干脆的回答,显得极为自信。

“那……那他怎么老是胡乱说大人的话呀?”

“我刚才请大仙下来,用神通看过了,这孩子是有点不一样,他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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