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云疏影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云疏影不明白的东西，但是可以肯定他的笑容很真切，很温暖。
云疏影有些搞不懂，疑惑地盯着顾皓文看。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顾皓文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剪短了头发，但是看起来更清爽了，五官看得更立体，更俊朗。还有他狄哺谋淞耍不再是做作的全白或者绅士的装扮。
现在他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看起来更加附和他腹黑的气质。
不过变化最让云疏影吃惊的，是顾皓文眼神中暧-昧不明的含义。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有景孟在我身边，我非常安全。”云疏影安抚性的抓住叶暮然的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害怕。
同时，她心里也在飞速思考如何自救。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想逃跑。”顾皓文有些失落地捏了捏下巴，“疏影，我们在以前生活了两年多，你一举一动代表的含义我都记在了心里。别怕，我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以前是我错了，我以为不择手段能够爬到金字塔的最顶端，我就拥有了一切。直到上次你小产，我才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会输给景孟。”
“我和他一样，都出生在豪门，唯一不同的就是我选择了错误的方向。追求富贵不能靠别人，要靠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借助别人的力量变得强大，却忽略了自己的力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死过一次我已经明白，任何事情都不如你重要。”顾皓文像是在表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前我总是在你和权利之前做选择，放不下权利也不想放下你，可是我知道如果真要选择我会毅然选择权利。可是现在，我只要你！”
呸，真是大言不惭。
云疏影听得直反胃：“可是我不想要你，我只爱我老公，只要景孟。”
“别说的那么绝情，没有什么爱情是不会变质的。我相信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慢慢就会把景孟彻底遗忘。”顾皓文凶有成竹地扬起笑脸，眼中写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自信。
云疏影不知道顾皓文为什么这么自信，她只是被顾皓文笑得有点毛骨悚然。
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她心里快速滋生。
“如果我拒绝呢？”云疏影抓着叶暮然的手心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拒绝？”顾皓文似乎并没有意外，只是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
他非常耐看的迷人黑瞳忽明忽暗了一阵，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再度浮现了让人抓狂的温暖笑容：“疏影，你只有两个选择。跟我走，选择和我在一起，或者我杀了景孟，把你抢到我身边。”
靠，真tmd变态。
云疏影心里一阵抓狂，恨不得立刻张开爪子挠死这腹黑货。
“你能杀了景孟？”云疏影不相信，但是不敢赌。
顾皓文勾唇轻笑，手中的木仓顶了顶门：“你想看看门外面的人是谁吗？只要我开木仓，这个人会立刻没命。”
他的话刚说完，云疏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如果不是叶暮然在她身边需要她的保护，如果不是她咬破了唇瓣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她已经在顾皓文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倒在地上。
“门后面，是景孟？”云疏影抓紧了叶暮然的手，勉强支撑着和顾皓文对峙。
顾皓文突然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看着云疏影的唇瓣。
她把唇瓣咬破了，出了血，刺目的红色。
他知道云疏影在死撑什么，心疼地直挑眉：“疏影，不要死撑着。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也许我不该蛊惑你复仇回来，那样我们就会一直在国外生活，现在你应该已经嫁给我了，肚子里怀着的也会是我的孩子。”
顾皓文说着，目光自然落在云疏影还很平坦的腹部。
他知道云疏影又怀孕了，孩子是景孟的。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他只要云疏影，再说他把云疏影带走之后，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孩子。
“你……”云疏影不知道顾皓文到底疯到什么程度，她发现顾皓文在看她腹部的时候，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肚子。
上一次顾皓文害她小产的事情，还和梦魇一样没有从她的生命中离开。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让她再一次从她生命中流逝。
“别怕，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嫁给我，我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顾皓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自然流露出一幅欣然向往的神色。
云疏影看着他突然洋溢起幸福的笑脸，头疼得厉害。
这就是一个疯子！
和疯子怎么沟通，把自己变成疯子？
“我孩子的父亲只有一个，我的老公也只有一个，我选择了景孟就不会选择你的。”云疏影悄然攥紧了拳头，盯着顾皓文的反应。
顾皓文脸色蓦地变得无比惨白，可他却放肆地笑了，唇瓣因而更显嫣红。
仿佛是地狱的曼陀罗，即将凋零前努力绽放最后那一抹娇艳的红。
“你还是做出了选择呢。疏影，你不放弃景孟，就是选择了他死。这个答案，我很满意！”顾皓文露出魔鬼一样的笑容，缓缓扣下手中的扳机。
“不要！”云疏影失声尖叫。
尽管她看不到门后面的人是谁，但是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她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连指甲深深掐进了叶暮然的手心里都没有察觉：“顾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