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孟,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过没有?”景朗装模作样地歇斯底里大吼,趁机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拿出来反握在手心里,身体微微前倾做出猎豹狩猎的准备。
一切蓄势待发,景朗半眯起危险的双眼,紧紧锁定近在咫尺的景孟:“人算不如天算,阎王要你死不会到五更,还有一句小心乐极生悲,兔子急了也能踢死雄鹰。不过你是雄鹰还只是一头熊,就要看你有没有命活了!”
话刚落下的瞬间,景朗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景孟。他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好对准了景孟心脏的地方。
如果这一刀刺中,以景朗从高处向下扑的惯性还有地心引力的作用,加上他孤注一掷使出的全力一击,三寸长的匕首会顷刻间夺走景孟的性命。
“呀,小心!”站在景孟身后的云疏影看到这一瞬,眼睛突然瞪大,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拉景孟。
可是她的手却扑了个空,刚刚还在她眼前的景孟竟然身体一个侧身,避开景朗刺来的匕首。
匕首立刻对准云疏影的凶口刺来,景朗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他没想到景孟的速度这么快,更没想到景孟在身后站着云疏影的情况下竟然会躲避,这不是等于用云疏影的命来换他的命吗?
“景孟,你真卑鄙!”景朗收不住身势,眼看着手中的匕首冲向云疏影,气的破口大骂。
景孟却冷哼了一身,电光火石之间他避开的身体灵活一个回扑,一招擒拿轻易就抓住了景朗的胳膊。同时他一脚踢中景朗的膝盖,将景朗踢跪在地上。
“扑通”一声,景朗跪下的瞬间,被景孟抓住的胳膊也被一个用力扣回来。
锋利并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对准了他自己的脖子。
“蠢货,对付你我一根手指足够了,又怎么会让我老婆遇到丝毫危险?”景孟捏着景朗胳膊的手一用力,就听嘎巴一声,景朗的胳膊就被弄脱臼了。
景朗痛的直咧嘴,但是却不敢动,身体绷得直直的。刀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哪怕动那么一下下,就会把小命玩没了。
“景孟,你太自信,小心哪天你眼高于顶的自信会让你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哈哈,从高处跌下来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真可惜啊,我多希望干掉你的人是我!”景朗额头青筋暴起,面部表情狰狞,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景孟看着景朗这个德行,知道他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失败击垮。一个人的自信心一旦崩溃,就会绝望。绝望的人,再没可能翻身,更是永远被成功所抛弃。
“把他先绑了丢到车上,一会儿听我命令。”景孟不想被景朗这种垃圾的血弄脏自己的手,更何况景朗会想弄死他,并不是真的仇恨。
这就是生在豪门的悲哀,父母兄弟之间的利益远远大于亲情。利益不冲突的时候,大家是亲亲爱爱一家人,一旦发生争执瞬间翻脸,使尽一切手段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因此,景孟打算把景朗交给景晨光处理。
景朗显然也清楚景孟的意思,一边绝望地红着眼睛大笑,一边不屑地怒视景孟:“你不是自称暴君吗?暴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是你竟然给我留一线生机……哈哈,景孟你已经不配做暴君,仁慈会要了你的命,我等着这天,哈哈……”
云疏影不耐烦地逃了掏耳朵,然后看着他被一直跟着景孟身后暗藏的皇太子跟捆小鸡似的五花大绑,拎起来就走。
“honey~~”云疏影收回视线,走上两个台阶站到景孟身边,她的手也顺势挽住景孟的胳膊。
云疏影趁机将头靠在景孟的肩膀上,虽然看不起景朗这种卑鄙小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景朗刚刚的那番话震撼了。
“你是不是要问,刚刚为什么明知道我躲开你会直面危险,却还那样做了?”景孟感觉到云疏影身体变得僵硬,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着急。他不想被云疏影误会,也害怕她再次对自己有所保留的心思,这一瞬景孟强大的内心竟然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忽然急切地将云疏影一把搂住,下巴轻轻顶着云疏影的头。他像是拥着这世间最值得他珍惜的宝物一样,动作过分地轻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种情况其实我可以不动手,封战和皇太子随便动一下就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这样做有风险,如果封战和皇太子来不及,或者景朗暗中有帮手能托住他们,我呆着不动就等于坐以待毙。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喜欢依靠自己,也只有自己够强大才永远不会失败。”景孟贴着云疏影的耳边解释,声音虽然很温柔但是却因为紧张而有一些紧绷。
这样子吗?
云疏影不得不承认,景孟说的也对,完全依赖别人的确不好。但是她也无法否认景朗说的,景孟这种想法的确很自信。
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
“如果……”云疏影突然仰起头,刚好和景孟投来的视线狠狠撞到一起。
这一刻,云疏影才发觉景孟的紧张,她分明从景孟深邃的黑瞳中看到了全所未有的恐惧。虽然这种恐惧只是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但是被她捕捉到的那一瞬却好似永恒,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云疏影心中被封印的那片好似冰山一样的绝地,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原先这道缝隙还不明显,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今天这道缝隙的出现,却有种轰然倒塌的声音,声音停止下来的时候,缝隙俨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