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要彻查,宇文啸和落蛮不便留下,便拱手要走。
袁肇下意识地道:“你等一下!”
宇文啸转头看他,“有事?”
袁肇一瘸一拐地上前来,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有些懊恼,眸色也略显复杂,“没想,是真误会了你,这些年我对你十分刻薄,你别放在心上。”
宇文啸眸色有些淡凉,“放了。”
袁肇看着他,“你……”
宇文啸说:“说笑,没放在心上,本就不是多亲的人,只不过我母妃是你嫁出去的妹妹,既然嫁了出去,那就算不得是一家人,旁人待我如何,我从不放在心上。”
宇文啸说这话,十分认真,仿佛陈述一件事情,但是,这话听起来又着实是充满了怨气,叫袁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神色越发地不自然,“你母妃,是我最宠爱的妹妹,我本不该这样对你,你怪我们,也应该,只是你既然怪我们,为何还要插手管这事?你大可以置身事外的。”
“牵连时局,我不得不管。”宇文啸拱手,“那些不要紧的话,就不必说了,告辞!”
说完,他牵着落蛮的手转身便走。
落蛮本来在袁肇说出那一句“你别放在心上”的时候,她就特别生气,伤害了人,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你别放在心上就算了事了?
本以为以炜哥的性子,也会云淡风轻回一句,都是过去的事了,休提!
没想到,他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落蛮看着袁肇的神情,顿觉得怼得痛快。
只不过,痛快过后,却又有些心酸,正如炜哥说的,若旁人这样说,他绝不在意,大概就真回了一句都过去了,但他说放在心上了,可见是在意的。
出了袁府大门,落蛮抬头看他俊美冷寒的脸庞,“你别跟他们置气,反正也没多熟。”
宇文啸眸色温和地看着她,“没置气,只不过听老太君的话,岂能轻易就算了呢?且你说得对,着实也没多熟悉,往后就当个陌生人相处!”
“对,陌生人!”落蛮到底是意难平,以前多恶劣啊,哪里能就这么算了呢?
“走吧,快回府,虎爷应该回来了。”宇文啸拉着她的手,借力把她送到马背上,两人齐头并驱回府去。
回到府中,虎爷和雪狼也是刚回到摘星楼,虎爷躺在地上,雪狼和小奶狗都围着它,黑影和闪电刚取了药出来,两人就进门了。
虎爷撑起脑袋,血淋淋的脑袋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都裂开了,几乎延伸到眼角,落蛮瞧着不知道多心疼,马上上前抱着虎爷,“天啊,可疼死了!”
虎爷用爪子抵住她的膝盖,认真地看着她,男子汉有男子汉的气概,不痛!
宇文啸坐在地上,让虎爷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开始先给他剃毛,虎爷很乖,一直躺着不动,眼珠子静静地看着宇文啸,等剃了毛之后,它就开始闭上眼睛。
剃毛之后的伤口显得特别瘆人,落蛮瞧着很心疼,都差点要抹眼泪了,“伤口怎么这么大啊?虎爷不是刀剑不入吗?”
“它的脑袋还不行,要全身都刀剑不入,再得两三年。”宇文啸手里拿着金疮药,慢慢地撒上去,轻轻地吹了一下,又再撒一层。
“痛不痛啊?傻大虎!”落蛮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它的肚子,问道。
虎爷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伸出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还是那副男子汉不疼的模样。
“亏得是避开了眼睛,不然就成独眼虎了!”宇文啸说。
落蛮更是心疼,成了独眼虎,那出租都没人要了。
小奶狗跑进去,叼了一根肉干出来,放在了虎爷的嘴边,虎爷瞧了瞧小奶狗,把爪子从落蛮的手腕上收回来,拨着肉干往前挪,挪到了雪狼的面前,让给它吃。
雪狼的脑袋趴在地上,瞧着肉干,口水是下来了,但是没吃,用嘴巴给拱了回去,还给虎爷吃。
虎爷沉沉地呜了一声,显然有发怒之势,雪狼耷拉着脑袋,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愣是不吃。
落蛮一手拿起来,爪子一扫,分开了三截,小奶狗一截,雪狼一截,虎爷一截,仨怔了一下,欢快地吃了起来。
上了药粉之后,虎爷的脑袋给包扎起来,从脑袋绕到脖子上,一直缠了数圈,虎爷就像带了一顶小白帽,看着特别的拙。
黑影有些嫌弃,“这样子瞧着难看,半点威风都没有了。”
虎爷闻言,使劲就拿爪子要把白绫给扯下来,宇文啸执住它的手,“不许动,我叫黑影陪你一块包扎!”
“我才不要!”黑影忙说,那多拙啊?像是脑袋戴孝似的。
“扣全部工钱!”宇文啸淡淡地道。
有过工钱的人,是不能再忍受贫穷的日子了,由奢入俭,何其困难?黑影宁可脑袋戴孝也不愿意口袋空空。
闪电呸了他一句,“叫你嘴贱!”
黑影耷拉着脑袋,任由宇文啸给他一圈一圈地缠上去,那驴脸拉得好长好长,还真跟虎爷有几分相似了。
虎爷顿时乐了!
虎爷一笑,落蛮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方才真是恨不得把褚韫活剥生吞了。
老太君从宫里回来,便由人搀扶着来到了摘星楼。
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情况如何?”
她今日去了太皇太后的宫中,太皇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拉住了献帝,让褚韫褚韫的后路给堵死了。
“人到京兆府去了,我晚些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别担心!”宇文啸扶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