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端王傅云苏目前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那么这中间的分水岭就是端王妃步非烟。
迎娶步非烟之前,傅云苏行事端正、不近女色、积极进取。
娶了步非烟之后,他开始不明是非,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每每想到这些,端王府的长史司都不禁掬一把辛酸泪,而这把泪的名字就叫做“曾经乖巧听话努力奋斗的王爷去哪了”。
举个例子来说。
如果有一日,端王府内的人仗势欺人,那么一旦傅云苏得知了此事他必定严惩罪人,事后还得将人绑了送去官府。
这还不算,他自己也会上表请罪。
可要是那犯事儿的人是他媳妇,那表现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就好比这一日,步非烟在胭脂铺当众扇了人一个耳光,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端王府的长史司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他立刻就去向傅云苏告状了。
傅云苏听后也是一脸的不赞同,面沉如水的回了后院去找步非烟理论。
可一进了屋,他最先干的事竟是拉起她的手打量了一番,见不红不肿的才想起了正经事。
“我听说王妃当众行凶伤人,可有此事?”
“是她先招我的!”
“那也不能打人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议论此事,人人都说你凶悍狠毒。”
闻言,步非烟扬眉:“也没说错啊。”
“你……”
“再说了,说我凶悍狠毒又不是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眼波微转,她猜测道:“怎么?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胡说!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不丢人你耷拉个脸做什么呀?”
傅云苏被她怼的一顿,随即犹豫道:“我是觉得你不应该动手打人,这不成体统,难免让人觉得你以强权压人。”
“我以强权压人?那个强权无非就是指你,也就是说,你怕我带累坏你的名声或是给你惹来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步非烟放下手里的棋子,语气平静的同他理论:“是对方挑衅我在先,难道我还不能立威了?”
“她怎么挑衅你了?”
“她扬言日后要嫁进端王府,还要坐我的位置。
信誓旦旦,就跟有人已经许诺了她王妃之位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步非烟的语气有多阴阳怪气就不说了,甚至还意有所指的盯着傅云苏看,像是在说“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傅云苏当即皱紧了眉头:“竟如此无礼!”
再次看向步非烟的目光顿时便软了下来。
他走过去挨着她坐,拉过她的手揉了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丫鬟动手,自己打手不疼吗?”
步非烟这才笑了:“疼。”
她把另一只手也递给他:“你帮我揉揉。”
傅云苏依言握住,眸中有心疼:“两只手打的?”
“不是,我是怕你揉了一只,另一只觉得被冷落了会吃醋。”
“……油嘴滑舌。”某位殿下忍不住红了脸。
步非烟最爱看他被自己撩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倾身亲了他一口,还美其名曰:“谢礼。”
“不、不许胡闹!”天还没黑呢。
谁知他这话一出,步非烟反而靠他更近,呵气如兰:“我只是想谢谢殿下帮我揉手,这就胡闹了?那我日后不亲近殿下就是了……”
“不行!”
“嗯?”
“要亲、要亲等晚上……晚上再亲……”耳朵也红了。
步非烟勉强忍住笑意,一板正经的说:“晚上有晚上的亲法,现在有现在的,不过殿下既然不肯那就算了,我可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她说着,抽回自己的手施施然的起身要离开。
傅云苏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
他擒住她的下巴,眼中有理智叛逃后的危险:“……我肯。”
不想步非烟却反而生了退意。
她只是想逗逗他,并不是真的要与他白日宣淫,是以微微往后退了退,试探道:“你还不回前院书房去吗?再待下去长史司又要说教了。”
可这会儿傅云苏脑子里哪还想得起来什么长史司,他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的俏佳人。
将人紧紧的摁在怀里,傅云苏的手越来越不安分:“烟儿,你再不主动,我就自己讨了。”
步非烟挑衅的看着他:“烟儿?不是王妃吗?”
“你不要岔开话题。”
忽然就反客为主了。
最后,步非烟没有因为当街行凶被训斥,反而因为放火后不给灭火被傅云苏摁在榻上狠狠收拾了一顿,求饶都不管用。
可怜长史司还眼巴巴的在前院等着他胜利的消息呢。
老人家把一碗茶从绿色喝到无色,也没瞧见傅云苏的影子。
最后还是小厮看不过去了,提醒他说:“老大人,要不您还是忙自己的去吧,王爷只要是去见王妃就没那么快回来。”
长史司目露担忧:“你差人去打听打听,别是他们吵起来了。”
“那怎么可能呢,王爷还能对王妃发脾气?”
“你有所不知,王爷是去兴师问罪的。”
“……哦。”
实在是拗不过这位老大人,小厮只好托人去后院打听消息,结果被王妃院子里的丫鬟告知,正房的门关的紧呢,王爷一时半会想是还不会出来。
小厮顿时就乐了。
你看他说啥来着,就说王爷见了王妃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