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强死死盯着秋丽丽,要不是中间隔着凤燕,谁也说不好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秋丽丽一点也不害怕,“怎么,恼羞成怒了?”
何自强冷笑,“恼羞成怒的应该是我师兄才对。”
“你贼喊捉贼还有理了。”秋丽丽把凤燕拉到一边,“你别拦着,你看他敢动我一下试试。”
何自强一见凤燕退到一边,伸手去抓秋丽丽。
“住手!”凤燕和富常生同时高喊出声。
“啪!”何自强的手腕被秋丽丽抓住了。
何自强:???
紧接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忽觉视线上下颠倒,整个世界在他视线里旋转着。
“扑通!”他被秋丽丽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了地上。
何自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躺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众人也都惊住了。
秋丽丽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从容不迫,“不服就起来。”
何自强真的恼了。
他自小进了戏班跟着师父练功,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上去就想抓秋丽丽的肩膀。
秋丽丽肩膀一抖,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下子从他的胳膊下面钻过去,照着何自强后腰就是一记低边腿,正踹在何自强的腿弯处。
何自强被踹得单膝跪地。
秋丽丽收了腿。
众人被秋丽丽干净利落的身法惊得喘不过气。
他们师叔居然完全不是秋丽丽的对手。
几个小师弟更是在下面挤眉弄眼的递着眼色。
“秋姐好厉害。”
“她以前说是做过保安。”
“难怪她敢给二师兄当保镖,你看她打完师叔连气都不喘一下,这是连真本事都没拿出来吧?”
“她在哪个单位当保安,我有点想知道。”
“没听她说过……”
秦玉山突然想起在平阳剧团的时候,平阳剧团的几个小师弟跟他聊天,说起秋丽丽的事。
他们也是在和秋丽丽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打听到的。
他们说秋丽丽其实并不是给某个单位当保安,确切的说她的工作是私人保安,也就是保镖。
听说是跟着一个港商老板做事。
秦玉山嘴角抽搐了两下,“以后咱们可别惹秋姐生气。”
众位小师弟瑟瑟发抖。
秋姐性格直爽,他们平时就算和她开些过份的玩笑她也不会生气。
现在看来,他们可真是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何自强单膝跪地后再也没有起来,他低着头,恶狠狠地咬着牙。
富常生走过来,语气沉痛:“戏班的班规你知道的,何自强你干的这些事就是师父在世,他也不会饶你。”
何自强跪在那里撇着嘴,“呵,反正师父已经不在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小常生剧团原本是属于我的,你仗着得师父宠爱,把它抢走了,你现在是班主,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把我开除我也没话说。”
富常生眸光暗了暗,“我以前跟你说过很多次,师父把小常生剧团交给我,不是因为偏爱我。”
“我们那天比试明明是我赢了。”何自强瞪着眼睛,“你敢承认吗?”
“我承认。”富常生伸手想去扶何自强起来。
何自强挥手把他的手打开了,“你少在这假仁假义,明明我们比试是你输了,为什么最后师父把小常生剧团交给了你?”
富常生沉默片刻,长叹一声,“想必你曾经私下问过师父这件事,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师父也承认我本事高过你,可他最后并没有说原因,只说我和你相比,缺了些东西。”
“你知道你缺的是什么吗?”
何自强皱眉,“是什么?”
“你缺的是人品。”
何自强似乎没听懂。
秦玉山等人面面相觑。
富常生幽幽道,“所谓人品指的是做事要有原则,做人守诚信,不谄媚别人,不贪财物,师父早就看出你心思不正,又极爱钱财,他担心把小常生剧团交到你手上,早晚会被你糟蹋了。”
何自强单膝跪在那里,呆呆的说不出话。
众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站起来,有人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因为觉得愧对他的师父,才长跪不起。
其实他们都想岔了。
只有秋丽丽知道何自强为什么不站起来。
不是他不想站起来,而是她刚才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他腿弯处,导致他腿抽筋,抻不直。
“……哈哈哈哈。”何自强突然笑起来,“富常生,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谁不爱财?你要是不爱财怎么不免费演出,给老乡们送温暖啊,你敢吗?”
富常生眼底尽是失望之色,“到了现在你还不思悔改,就因为师父没把小常生剧团交给你,你就背后捣鬼……玉山,你去把家谱拿来。”
何自强身体巨震。
小常生剧团的家谱其实就是以前师父戏班的家谱,只不过以前叫戏班,现在改成叫剧团。
家谱上记录着每一位拜入门下的弟子的姓名,还有师父赐的艺名。
秦玉山很快把家谱拿来,犹犹豫豫的不敢交给富常生。
“拿来!”富常生喝道。
秦玉山吓得一哆嗦,忙把家谱送到富常生手上。
富常生展开家谱,把何自强的名字从家谱上划去。
“何自强,你原名叫何强,是师父给你名字中间加了一个字,师父是希望你能自尊自爱自强,但是你却辜负了这个字,师父当年曾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