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丽丽也伸出手来,与凤燕的手握在一起。
“也许吧,还会再见面。”
“我会想你的。”凤燕突然冒出一句。
秋丽丽脸一下子红了,“你真的是凤燕吗?”
“当然是我。”
“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秋丽丽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
要知道以前的他绝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
“因为人总要长大。”凤燕唇边带着愉悦的弧度。
他身上穿着浅灰呢子大衣,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与之前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秋丽丽把行李交给他,“多保重。”
“你也是。”
“我的选择没有错吧?”
秋丽丽咧嘴笑了,“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
“但你还是更喜欢看我上妆,身着旦装吧?”
“那当然了。”
“所以说,我的选择没有错。”
三月,北方的天气虽然寒冷依旧,但是空气里却隐隐带了一丝春的气息。
太阳很暖,麻雀在枝头上跳跃着,叽叽嚓嚓地叫。
随着汽车进站的鸣笛声,它们被惊得四散飞起。
凤燕上了汽车。
秋丽丽站在站台上向他挥手。
此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
但是此刻凤燕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那晚,他说服了父亲,也让他看到了京剧的魅力。
凤先生同意为小常生剧团投资,同时这也是他学习经营管理的第一步。
从父亲那里,他还了解到秋丽丽与父亲签订的合同长达十年。
只要有合同在,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能找得到她。
凤燕去了省剧团,拜师学艺。
小常生剧团的成员们时不时会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有关凤燕的新闻报道。
有时还会有他的演出转播。
“二师兄成名啦!”
“我早知道二师兄会成角!”
“金鳞岂是池中物,凤燕就是那条龙。”
报纸上,有关凤燕的报道上面刊登着大幅照片。
在凤燕的艺名后面还有他的戏迷们为他取的绰号:小常生一枝花。
“二师兄真的成了咱们剧团的台柱子啦!”
“哎,要是秦玉山还在该多好啊,他原本也不差的。”不知谁突然提起了秦玉山。
顿时大家都不吱声了。
秦玉山在很早以前,曾给自己取了个绰号,也叫小常生一枝花。
不过他的那个“一枝花”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扮相好。
而凤燕的这个“一枝花”,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这两年时间,对凤燕来说仿佛弹指一挥间。
在省剧团里,他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也认识了很多的老前辈。
国家也适时出台了扶持和保护京剧的政策。
面临演出市场的萎缩,京剧的传承者们面临着新的挑战,他们必须走出困境,重新让京剧这块民族的瑰宝闪耀起本属于它的光辉。
二年后。
西服革履的凤燕提着小皮箱,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火车站。
接站的人群里,很多人都举着牌子。
他的目光从那些牌子上一一掠过。
突然,他看到一块牌子上写着:小常生一枝花。
凤燕笑了。
他看到了接站的师弟们,他们高举着牌子正在向他挥手。
我还是回来了。
回到了出发的原点。
他快步向那些人走去。
突然,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脚步一滞。
那个人影闪得太快,以至于他想再看清些,那人却不见了。
人流涌动,男男女女提着行李从他身边经过,干扰着他的视线。
他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捕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丽丽,在这边,这边!”他看见陈梅冲着一个方向挥手。
他顺着陈梅的视线看过去。
接站的人群后面,一个身影逐渐清晰。
周围所有的噪杂都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秋丽丽穿着一件红色的西装外套,里面衬着淡蓝色的翻领衬衫。
身材高挑,单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
青春的面容上多了一份成shú_nǚ子的倩丽。
“丽丽,我们在这里!”陈梅还在跳着脚向秋丽丽挥手。
秋丽丽向着陈梅走去。
“丽丽你什么时候来的?”陈梅一脸兴奋。
秋丽丽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看向她的身后。
陈梅好奇地转过头去,惊见凤燕站在她的身后。
“凤燕?”
凤燕眼中带着笑意:“我回来了。”
秋丽丽扬着脸望着他,惊讶道:“你居然又长高了一些。”
“这次你回来还走吗?”他问。
“是你向凤先生说要把我调来小常生剧团当保安?”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忍不住笑。
秋丽丽给剧团当保安,真是大才小用。
“不是保安。”凤燕向她伸出手,“是我的私人保镖。”
秋丽丽挑了挑眉,“你确定能雇佣得起我?”
“当然。”此刻,凤燕眼中的自信无人能敌,“另外还有件事,你的合同已经转到了小常生剧团这边,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小常生剧团的人。”秋丽丽纠正道。
“小常生剧团也是我的。”
秋丽丽目瞪口呆,“你、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霸道了?”
凤燕开心地笑。
他已然蜕变。
那个曾经懦弱的他配不上她。
可是现在,他终于能自信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