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令工部昼夜生产这些枪炮弹药,”乾隆接着道:“虽然每日的产量还不是很大,但新的机器还在加紧制造中。”
“随着新机器陆续的投入使用,这些武器的产量也会提高,到了明年三月你们出发时,臼炮的数量一定足够使用。”
“来复枪至少能装备军队一万支,你们两军各五千支,所需的弹药也足额配备。”
“这种来复枪发射定装子弹,其射程和准头,与鸟铳和火枪不可同日而语,一万人手持这种枪的军队,若论陆战,在当今世界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约在半年以前,新改进的火炮已经试制成功,工部已经令所有军械厂加紧制造,改进后的火炮射程和威力都提高的很多。”
“而且底座上配备了铁制滑轮,卡在圆形轨道上,可以自由旋转方向,明年三月前造出了多少,都给你们带上。”
他转向兆惠道:“你们占了澳省之后,马上着手在紧要处修筑岸防炮台,将船只都开到避风港里的安全地方,若有敌来犯,只管用岸防炮轰击。”
“没有十足的把握,切不可出海作战,即使岸防炮火力不足的地方,将人员物资撤到敌方火炮的射程之外即可,由他在海上轰去。”
“虽然我们的战船比不上他们的战列舰,可是我们岸防火炮的射程和威力却一点也不输给他们,或许还会略强些。”
“以你们手中的臼炮和来复枪,敌军不上岸算是便宜了他,若敢上岸,管叫他有来无回!”
“敌人跨海而来,孤军无援,若上不了岸,必不敢久战。不然的话,粮食淡水用尽,就会将他们渴死、饿死在海上。这就是朕适才说的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还有,疆域初定,人心不稳,占了澳省后施行海禁,不与任何国家的人员船只交往,只允许本国的船只往来。我们自己人可以在近海打渔,以供军民食用。”
“做好了防御,接下来就是安民了,让兵士、百姓都吃饱穿暖有房住,然后才好各事生业,慢慢的人心就稳了。”
“你们这几万军队,撒到澳省那片疆域,就像一桶水倾进了海里,不当什么用的。”
“没有足够多的百姓作依托,军队战力再强,打下了地方没有人占住,军队一走,原住民复又回来,就成了拉锯的态势,我军必然疲于奔命而收效甚微。”
“所以底定澳省的策略只能是蚕食,而不可鲸吞,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在北海岸平缓处登陆,进入腹地后择地势上佳处安营。”
“一边构筑防御,一边建房造屋,划地耕种,然后向远处再寻一片地方,复又如此。随着本土迁过去的人口逐渐增多,一步步由北向南推进。”
“重点首先在岸防上,防御做好之后,就转到设置官府,委派流官,百姓定居、生业的安排上。”
“明春过完年后,让明安图自京师大学堂挑出千八百个好的,送到泉州去。兆惠走时把这些人带上,将来府、县上就靠他们治理了。”
“皇上,”兆惠问道:“奴才看地图,那澳省似乎比大清疆域的一半还广些,是只设一省吗?”
“只设一省。”乾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原就离着本土万里之遥,若再设上几个省,就势必要再委去几个巡抚。”
“远隔万里,朝廷统御不便,几个巡抚又互不统属,时间久了,容易坐大,以致各自为政,内耗不断,有急难时,必然不能同心协力。”
“内里出了问题,就容易被人乘虚而入,各个击破,到时咱们君臣岂不是白费了一回力?”
“所以,不管澳省地域有多大,哪怕是设一百个府,一千个县,只能是一个省!每府设一参将,每县设一守备,统辖相应兵士,守卫地方。”
“文官与武将互不统属,各司其职。府、县里设三法司衙门,按察署的巡捕负责日常治安,遇有急重危难之事,大营里出兵协助。”
“如此才是长治久安之道,能保彼处永世都是中国的疆域!”
众人听了,无不佩服皇上的深谋远虑,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原住民敌不过你们正规军队,又不甘心束手就擒,有很多人会逃得远远的,你们也不必像狼撵兔子样到处去追。”
“只管先挑着膏腴之地都占了,穷乡僻壤的不用去管他,我们去的百姓越来越多,等到好的地方都占完了,他们就只能到荒山里岭去栖身了。”
“一点一点的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生存条件越来越恶劣,若是肯就范迁移则不失为一条生路。若仍是一意孤行,只怕几年冻饿贫病下来,许是能省了我们好多事。”
众人与眼前这位皇上相处的多了,知道他重实务而轻虚名的性子,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都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话。
乾隆喝了一口茶,突然问兆惠道:“知道为何选你做澳省巡抚?”
一句话问得兆惠脸上微红,拱手道:“圣虑高深,神化难名,奴才哪敢随意揣测?奴才只晓得赴汤蹈火,一心为主子和朝廷出力便是。”
“说得不错,”乾隆满意的点头道:“朕取的就是你这份忠与能。让你做这个澳省巡抚,不仅因为你老成持重,民政军事都不差,还因为你有当初迁移朝鲜族人的历练。”
“占了澳省后,当地有外国商人的,晓谕他们,澳省自此是我中国土地,勒令其限期离境,原有的一应财物可悉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