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厉害,你还会说法语呢?那你一定上过大学吧。”

冯丹妮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没有否认:“对,我大学第二外语学的就是法语。”

刚才跟这个外国人对话的时候,她才恍惚想起来,自己居然学过这些。

当初她之所以认识丈夫,准确点来讲应该是前夫吧,也是因为法语。因为丈夫要跟法国人做生意,需要法语翻译,她临时被介绍过去打了个暑期工。

大学毕业的时候,好多人羡慕她嫁给了有钱人。

在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80年代,或者是任何年代,嫁个有钱人对女人而言都是不错的选择啊。

毕竟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只是,风光的背后是什么?冷暖自知罢了。

墨镜是很好的装饰物,可以轻松遮掩人的所有情绪。

冯丹妮不作声,陈凤霞就滔滔不绝地拍彩虹屁。

多厉害呀,这是正儿八经自己的同龄人呢。居然会这么多,又是英语又是法语的。

啧啧,真叫人羡慕。

“就你这样,还买什么外销房,你家娃娃跟着你学外语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外语环境。”

冯丹妮听她说的天花乱坠,幽幽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买外销房投资,而是应该当外语老师挣钱?”

陈凤霞一挥手,毫不犹豫:“别说你了,就是你那个想卖房给你的朋友,也不应该再去找香港的房子。都这么高的价位了,现在入手早就晚了。

还有那个香港的有钱人好多都是资本家,他们很怕社会主义的,生怕自己被共产掉。

你想,这一回归,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赶紧处理掉自己手上的物业。卖的人多了,有钱买的人少了,那情况不就糟糕了?房子没人接手,搞不好就会跌的。”

冯丹妮愣住了,感觉不可思议:“你不是说房价会涨吗?怎么现在又说跌?”

陈凤霞一本正经:“那要看什么地方什么价位。像你说的那个外销房就不行,香港现在的房子也不行。都已经被架到这个位置上了,只有跌的份。想要重新涨起来,除非等经济突飞猛进,又有人接手了才有希望。

不过有这个钱的话,你完全可以投资其他房子呀。”

冯丹妮听得目瞪口呆。

面前的女人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的话好像跟报纸上的专家分析的完全不一样。可是冯丹妮却觉得对方说的似乎蛮有道理。

她简直怀疑对方是个神婆,可以算卦预测未来的那种。

陈凤霞看她发呆,赶紧塞了一叠广告单给她看:“我跟你说,这些房子就不错,将来肯定能升值的。尤其是这个3室1厅的,你跟女儿一人一间房,剩下的做客房或者保姆房都可以。这房子南北通透,我去看过,各方面的环境都蛮好。”

她一套套的介绍,广告单子翻了一张又一张。

搞得最后冯丹妮都吃不消,忍不住冒了句:“你以为我有多少钱能买多少房子啊?”

陈凤霞满脸认真:“你可以先付个首付,其他的贷款啊。”

就凭她手上有几套全款房,找银行抵押贷款就没多大问题。

冯丹妮自嘲地笑了:“贷款完了以后呢?我也是靠房租来还房贷吗?剩下的缺口要怎么解决?”

陈凤霞毫不犹豫:“当然是想办法工作挣钱啊。”

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女人笑出了声,不知道在嘲笑谁:“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工作过了吗?”

从大学毕业嫁给那个男人开始,她就没再挣过一分钱。

多少人羡慕死她了,居然不用上班。

可是手心向上的人没有尊严啊。

陈凤霞不假思索:“那你又不是没挣过钱。你这么能干,挣钱的能耐肯定大的很。”

冯丹妮摇头:“没那么简单,你看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要我做多辛苦的事,我肯定吃不消。让我在办公室里头做前台,我年纪都大了。干文员的话,我一点也不怕你笑,我自己不挣钱都嫌钱少。”

一个月几百块钱的薪水够做什么呀?她吃一餐喝顿茶就能花掉。对,她就是没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

又想吃香的喝辣的,又要活得有尊严。

她这种人不上当受骗,不被踩在泥底下,谁该被踩?

她就是《日出》里的陈白露,可悲又可笑。

陈凤霞不知道《日出》是啥,也不晓得陈白露又是谁。

她就觉得冯丹妮的确挺怪,老是说些不在现实生活中的人。

不过更奇怪的是,哪个不想吃香的喝辣的,然后又活得有尊严了。

冯丹妮居然认为这种想法奇怪,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好吗?

“谁都想这样啊,国家不也说了吗?物质文明跟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陈凤霞一本正经,“这就是站着把钱挣了呗,算什么痴心妄想。”

她拉开抽屉,将一沓子房产销售广告递给冯丹妮,“你好好挑挑吧,到时候有房子有铺子,别说站着挣钱了,你就躺着等收钱。”

话说完以后,她感觉自己好像讲的有点儿歧义,又立刻强调,“我不是那意思啊。反正人只要有心,好好往前走,总能走出路来的。”

冯丹妮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调侃了句:“你这卖房子得有多少好处?这么积极地给我推销,老让我买房买铺子。”

陈凤霞抬下巴示意院子里头正在玩闹的孩子们,点给自己的客户看:“你看看你女儿现在多开心。


状态提示:你有大能耐--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