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露疑惑,难道贺青衣是回来认错的?可是转念一想,外面那么多为贺青衣叫不平的学子,贺青衣往将军府门口一跪,这问题就大了!
“去看看。”老夫人心中隐隐不安。
贺青衣跪在将军府门口:“婆婆,儿媳求求您,让儿媳进去看看将军吧,将军久病不起,儿媳不求其他,只求婆婆让儿媳进去照顾将军,待到将军病好,儿媳自请下堂,绝不妨碍婆婆。”
老夫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番话,脑袋晕了晕,贺青衣这是要把将军府的脸面都扔地上踩了!
“老夫人息怒!”徐嬷嬷赶紧劝阻道,“这个时候,先把夫人请进门,有什么事,我们关上门说!”
“萧夫人,您高义,不畏生命危险前往灾区救人,我们定然不会让您遭人如此欺辱!”
“多谢各位公子,妾身别无所求,只求将军安好,将军若是安好,妾身怎样都可以。”贺青衣抹了抹眼泪,心中暗道,大小姐,你爹醒了,知道你这么坑爹,估计又得睡过去了!
“那怎么行,这天下还有公道吗?若是像夫人这样高义的人,因为救人被扫地出门,那这天下还有谁敢救人?”
正当群情激奋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了,萧老夫人一身诰命服,颤巍巍的走出来,目光看向全场,不怒自威,一时之间倒是让众人歇了声。
“贺青衣,你回京不归家,老身派人去请你,你不肯回来,如今又跪在这里,惺惺作态,怎么,打算趁着将军病了,欺负我这个孤老婆子?”
贺青衣当即膝行两步,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妾身不得婆婆欢心,婆婆给妾身一封休书断绝关系,妾身认了,妾身别无所求,只求老夫人让妾身回将军府替将军治疗,待到将军病好,妾身自请下堂,给柳姑娘腾位置。”
“什么休书,什么柳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人面色严肃,“老身何时给你休书了?派了人去请你,你不肯回来,还扯到别人身上去,你当这天下没人能治你了吗?”
贺青衣掏出一封休书,双手呈上,老夫人顿时噎了一下,她怎么能忘了,当时只想把贺青衣赶出门做不了数的啊,毕竟只有男人休妻的,哪有婆婆休儿媳妇儿的?
“你休要污蔑我,我没有写休书给你!”
“老夫人不认,妾身也无话可说,您喜欢娘家的柳姑娘,要让她做夫人,让她住进妾身的主院,妾身不敢反抗,只求老夫人让妾身替将军治疗……”
“你还真以为你医术天下无敌了?”
“萧老夫人,萧夫人的医术如何,天下人都有目共睹,天下人都知道是萧夫人找到克制瘟疫的药,研究出治疗瘟疫的方法,救了一城百姓,老夫人却一再为难萧夫人,难不成是仗着将军府高门府邸,欺负萧夫人娘家无人?”
这时,府中姨娘跟出来看热闹,三姨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把柳媚儿给拉出来了:“柳姑娘,说你呢,你也说两句吧。”
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射向三姨娘,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三姨娘瑟缩了一下,随后推了柳媚儿一把,将柳媚儿给推了出来。
“姨婆……”
“老夫人,您不用担心,妾身不会跟柳姑娘争什么,她既然是母亲看中的主母人选,想来也是极好的,妾身只求替将军治疗,待到将军安好,妾身自请下堂,绝不给老夫人添麻烦。”
“谁家的姑娘如此不知廉耻,竟然住到别人家主母的院子里,说是雀占鸠巢都不为过!”那些个才子,哪一个不是伶牙俐齿,看到柳媚儿出来,顿时将所有的枪头都指向柳媚儿,“你爹娘难不成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
“寡廉鲜耻,娼妇不如!”
“如此不知廉耻的人,因该沉塘。”
柳媚儿当即红了眼眶,目光求救的看向萧老夫人:“姨婆……”
萧老夫人面色发黑,却极力隐忍,她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你先进来,有什么事进去说。”
“那可不行!”当即有人替贺青衣回答道,“进了将军府,是生是死,还不是萧老夫人说了算?萧夫人救人无数,却被老夫人如此欺负,我们不服,我们要为萧夫人请命,请皇上为萧夫人做主!”
“对,请皇上为萧夫人做主!”
“各位公子,妾身感激不尽,老夫人她心不坏,不会伤害我的。”
“萧夫人,你就是太善良了,这萧老夫人趁着将军病倒,让她娘家的姑娘雀占鸠巢,又找借口休弃你,分明是又蠢又坏,你这般善良的人,若是进了将军府,还不得被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贺青衣面上陪着小心,心中却十分震惊,大小姐当真是算无遗漏,将这些人的心思都看透了,只是那位真的能如她预料的那般出手吗?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看向她身后跪着的连翘。
“去宫门口请命,请皇上为萧夫人做主!”当即有人高呼道。
众多学子,纷纷附和,要去宫门口请皇帝做主,萧老夫人的脸都绿了,目光看向贺青衣:“贺青衣,你当真要这般胡闹?”
“老夫人,妾身不敢胡闹,只求老夫人让妾身为将军治疗,老夫人不用担心,妾身不会住在将军府,妾身每日给将军治疗结束就回客栈。”
“萧夫人,你是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凭什么要被扫地出门,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
“圣旨到!”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数名侍卫分出一条道,让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