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看着赵参将离去的背影,缓缓道:“樊胜,你怎么看?”
“赵旭此人,就是个老滑头,属下也猜不透他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樊胜平日里跟赵旭接触不多,那赵旭又是个老油条,总是喜欢躲在大后方,军中很多将领都看不上他那怕死的性子。
“你觉得他手中有没有兵符?”燕王幽幽问道,兵符才是他关心的问题,毕竟兵符不在自己手中,那就是一个隐患。
“末将觉得,应该不在,若是兵符在赵旭手中,以他怕死的性子,早就拿出来了。”
燕王蹙眉,他多年不曾参与朝政,虽然有些人脉,可是对军中将领并不了解,更何况云中城乃是裕盛的屏障,阳关更是重中之重,若是赵旭真的一无是处,皇帝怎么可能让他镇守云中城多年?
“赵旭的家人在哪里?”
“本来赵旭的夫人是在阳关的,前些日子,两口子不知怎么闹了矛盾,他夫人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了,迄今未归。”
“赵旭没有孩子?”
“听说有个女儿,女儿也跟着赵夫人走了。”
“也就是说,赵旭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燕王心中闪过怪异的感觉,可是又找不出哪里有问题,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偏偏找不到这问题出在哪里。
樊胜想了想,好似赵旭还真是个孤家寡人,以往还有他那个夫人咋咋呼呼,整日里咒骂赵旭,赵旭是出了名的耙耳朵,怕老婆,又贪财,在众多将领中,算是毛病最多,也最容易被攻陷的一个。
“王爷,是否要把他夫人抓回来?”
“去找找,能找到最好,最好是把他女儿抓回来。”燕王压低声音道,“这男人可能不在乎他身边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会在乎的。”
“是,王爷。”
两人密谈到深夜,樊胜才回房间休息,刚睡下,就听得外面闹哄哄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外面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樊将军,不好了,大军将参将府围起来了。”
“大军,哪来的大军?”樊胜揪住小厮的衣领,怒斥道。
“阳关的大军,把参将府围起来了!”
樊胜脸色大变,昨晚才问了赵参将阳关的兵符在哪里,天不亮,阳关的大军就把参将府给围了,看来赵旭手中确实没有兵符!
樊胜当即提着剑去找燕王:“殿下,不好了,阳关的大军将参将府围起来……赵旭,你怎么在这?”
“樊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军……大军为何围我的参将府啊?”赵旭一副火烧眉毛,六神无主的模样,惹得他们十分心烦。
“王爷,末将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你去吧。”燕王原本以为,将萧洛关在城外,交给云起对付,这阳关就是他的天下,谁知,这么快,大军就将他们给围了。
“外面领军的是谁?”
“将军,外面领军的是独孤明宇。”
“独孤明宇!”樊胜咬牙切齿,“那个叛贼,竟然敢背后捅刀!”
“逆贼樊胜,通敌叛国,谋害主帅,罪大恶极,少将军仁慈,只追究为首之人,其余人等,缴械投降,概不追究。”
“独孤小儿,好大的口气!”樊胜怒不可遏,“你一个叛国谋逆的恶贼,竟然在这里栽赃本将军,你带大军围攻参将府,可有把赵参将放在眼里?”
“樊胜,谋害主帅,挟持参将,这罪名可是够诛九族的了。”独孤明宇声音冷淡,“速速出来投降,少将军仁慈,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
“少将军,谁知道少将军是不是还活着?”樊胜看向走出来的燕王跟赵旭,继续喊话道,“外面的兄弟们,被围困在里面的可是你们参将大人,你们难道真要听这个异族人的调遣?要知道,他背叛了他的国家,这背叛啊,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赵参将听了这话,心中冷笑,谁说樊胜是个没脑子的莽夫,这挑拨离间不是用得挺好的吗?居然知道利用独孤明宇的身份来离间人心,只是樊胜还是太嫩了一点。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赵参将!”樊胜将赵旭推出来。
赵旭被拽到樊胜的身边,脸上陪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赵参将,快给外面的士兵说,独孤明宇是不是奸细?”
赵参将对着樊胜,笑得一脸灿烂,却突然一刀刺进樊胜的腹部,樊胜不察,被刺了个正着。
“赵旭!你这老小子,你竟敢暗算我!”
“别动!”另外一道声音传来,“否则,燕王殿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樊胜持刀上前,却在看到燕王的脖子被割破时,停下了脚步:“赵旭,谋害皇族,可是大罪!”
赵旭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命人将大门打开,放独孤明宇进来:“燕王谋害云中城主帅,关押白将军与本参将,樊胜通敌叛国,罪大恶极,将两人押入大牢,待少将军归来之后,再行处置。”
“是。”
“赵旭,你一直是诈降!”燕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旭翻脸翻得如此之快。
赵旭收起脸上谄媚的笑容:“我赵旭再不是东西,那也是阳关的守将,谁要是敢动阳关,就是跟我赵旭作对!只要我赵旭在一日,任何人都休想在阳关作乱!”
“兵符……兵符一直在你手上!”
“对,兵符一直在我手上,在我诈降的时候,就命人偷偷带出去给独孤将军了。”赵旭冷声说道,“真以为阳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