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爹,万叔叔。”长歌亲热的唤道。
“哎!”
“哎!好姑娘,好姑娘,长歌长这样高了,越发出落得如花似玉了。”万山烟笑起来。
“万叔叔、石老爹,坐下来说话吧。”长歌手指了指桌边,却看见桌上码了几堆小山似的花生壳,还有两个青花波涛纹酒盅。可见二人刚刚一直在这摆龙门阵。
“长歌怎么脸色有些憔悴?”石远道闷闷的问道。
长歌微微一笑:“近来一直睡不好,已经在吃药调理了,不用担心。”
石远道点头:“那就好,可要养好了身子,年纪轻轻的,别像你母亲一般病恹恹的。”
长歌想起来萧衡的事,便向二人打听:“你们在京都可听闻皇陵失窃一事?”
说到这里,万山烟的眼睛就亮起来,他一拍桌子,激动道:“好啊,长歌你不问我都准备与你说,结果你就问到了这个事,正好我也想到了,你说咱俩是不是父女齐心。嘿嘿。”说着一手叉腰,一手摸着浓密的胡须哈哈笑起来。
长歌只管点头应和。
他二人告诉长歌,所谓皇陵失窃一事,并非盗墓贼所为,应该是白道上的人。虽说皇陵失窃,窃贼逃跑,但皇陵中的贵重的陪葬品却一件不少,只是毁坏了棺椁。可见盗墓不是为金银珠宝去的,而是为了找一样东西。至于找什么,他二人猜测是玉玺。
江湖中有传闻,就是皇帝的传国玉玺丢了,只要找回来传国玉玺,他便要传位于太子,由皇后监国辅政。估计皇后等人急眼了,就命人找到了太后陵墓,毕竟那玉玺正是太后入殓后才失踪的。至于皇后监守自盗,又将罪责怪在萧衡身,原因就更简单了:萧衡早就该死了,只是看他用什么名义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你们在何伯荣的墓里挖了些什么好东西?”长歌问。
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眼,又让莺儿去门外守着。莺儿领命出去了,万山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趴下去在床底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床底拖出来一个厚重的马车顶棚。
原来后院门外那辆“敞篷跑车”是他们俩的。
万山烟拿匕首撬开了车棚侧边的一大块木条,后两人合力一台,只听哐当哐当作响,真有如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音。
车顶棚里哗啦啦倒出来各色珍宝首饰,杯盏器皿。这哪里是车顶棚啊,这是杜十娘的车顶棚,里头有百宝啊。
黄金五福捧寿腰扣两对、白玉带钩两对、铜鎏金兽纹带钩两对、和田青白玉腰扣两对、白玉螭龙纹带扣两对、四个掐丝珐琅爵杯、金嵌宝石金瓯永固杯四个、多个翡翠镶金里扳指、和田碧玉白玉刻诗扳指还有各色宝石珠串和宝石棋子。五颜六色明晃晃一堆,晃得人眼睛疼。
万山烟邀功道:“丫头,当时可不只这些,不过大件的装不下,这一路上又有黑白两道对我俩是围追堵截,为了躲避抓捕和搜查,我们只得将那些大件的东西送人了。”
长歌看着这一堆宝物心有惊雷,面若静湖,问:“送谁了?”
他答道:“莫小邪,实在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了,恰巧遇上莫小邪也在追杀之列,不过他并没有受雇于人,只是我和石老头就与他做了一笔交易,他护送我们回永乐,我们将盗来财务分他一半。”
你们都杀了,既不要护送,还可以将盗来的财务据为已有不好吗?”
“老子这样傻的吗?他不送我们来,哪里肯给他财物。”万山烟激动得唾沫横飞。石远道只是蹲着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分门别类规整好。长歌想不明白,这性格、身份迥异的两个人怎么就凑到一块去了。
“那你们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万山烟狡黠笑起来:“一半就藏在濠州城外山上的密道内,就你住过的那个破屋后的密道里。密道两头都给我们堵住了,自你离开后,那破屋还垮了大半,已经不会有人去了。他将我俩安全送到永乐,我才将藏匿处告诉他。”
长歌手托腮:“那还有一半呢?”
“宾悦客栈后头的枯井里。本来想埋了的,后来一想这些东西指不定是谁的,要埋在山上,指不定就找不到了。索性往他们后院的枯井一扔。怎么样,我是不是老厉害了?”他沾沾自喜道。
长歌敷衍的称赞了几句,回头瞧见谢九幽一直端坐桌边,给自己沏了杯茶水,在低头喝茶,喝完茶又伸手拿了一颗花生在手里,也不吃,只在手指间捻来捻去,附在花生面上的那层红衣在他的指缝间轻飘飘落下,落了一片碎碎的红屑。末了,他发觉长歌在看他,拍拍手道:“怎么,这些东西长歌看上什么了?”
长歌嫌弃的努努嘴:“死人陪葬的玩意,再好看我也不稀罕,你们先选吧,剩下的拿给我,我去换银子。”
他笑道:“好,都给你换银子。”
“三娘呢,你就替三娘做主啦?”长歌问。
“你的东西三娘也不拿,只替你保管着,你要随时都能拿走。”他答道。
果然是夫妻同心,说话都一个调调,长歌不接他话,转头问:“莫小邪人呢,去哪里了?”其实这些东西她要或不要都没啥大关系,只要莫小邪不狮子大开口。她现在做不了决定,一切还得等见了莫小邪再说。
“他留在玉溪镇上,你找他有何事?”万山烟怀里抱了满怀的珠宝,站起身来问她。长歌扫了他一眼:“快把你这满嘴的哈喇子擦一擦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