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走停停五六日,累了就停在路边,找块大石头或是草地躺一躺。就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蓝澄澄的如一汪碧玉,没有一丝云彩,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
每到这时,万俟牧言也跟着她躺下来,一直看天看大雁看飞鸟,感受风掠面而过,再问你冷不冷,然后把大氅分一半盖在长歌身上……
然后萧衡总是闯入镜头破坏氛围,要么说几只野鸭子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又说世子你射鸟不是很厉害吗?射几只下来尝尝…一会儿又说你们躺的这块石头下,我瞧着有个蛇窝……e,就很讨厌。
从云州走蔚州再到定州,萧衡逐渐不安起来,长歌与万俟牧言都发觉了,但几经盘问,他也不说,万俟牧言只得嘱咐是从对他多加防范。
这日夜里宿在定州赵刺史府邸,长歌正在琢磨怎么样才把外卖机制完善了,怎么样才能招商引资吸引更多商户加入外卖的团体来。
突听房外疾如雨点的敲门声,侍女有些惊慌问:“门外是谁?”
“属下是世子护卫安玖,有一批歹徒从刺史府邸后门偷偷摸进来了,正在府内大肆杀戮,世子让属下带公主先行离开!”门外一沉沉男声答道。
“安玖……你认识?”长歌转身问侍女。
侍女摇了摇头。
“世子呢?”长歌又问。
“世子在前头与匪徒厮杀,脱不了身,他让属下带公主先走,公主,您快开门,不然就来不及了!”男子在门外催促道,又抬手砸了两下门。
侍女正欲上前,长歌拉住了她,喊话道:“这位安玖大哥,你弄错了,公主不住这屋,这里是东厢房,公主住在西厢房。”
门外来人显然一愣:“什么,西厢房?!西厢房往哪里走,快领我去寻公主,不然晚了,来不及了,公主有个好歹,有你俩好看。”
“好,我俩穿好衣服带你去找公主,你先等等,马上就好。”长歌回话道,如果真是世子护卫,怎么不知道公主住在哪里。什么东西厢房,这都是长歌瞎掰的。
侍女一脸错愕的看着长歌,长歌抵住她双唇示意噤声,低声道:“来人不是护卫,快去给我找件素净的衣裳,不然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侍女慌忙去找衣服了,长歌穿衣裳时,门外的男人就一直催促不停。穿好了衣裳后,侍女杵在门前,不敢挨门栓,怕一开门就挨劈。看她那怂样,长歌忍不住吐槽:“你啊,才是公主命,起开!”
一把将她拨弄开来,再一把拉开门,拉开门后又迅速跳开来。果然来人一身夜行衣,根本就不是侍卫装扮。侍女一看就瞠目结舌的,不忘抬脚给了长歌屁股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又着急忙慌的将门关上了,大叫道:“她就是公主,要杀就杀她!”
狗x崽子。
好在那匪徒看到长歌呆愣了一下,长歌急忙扑到他身上时又死死的摁住他的胳膊,她一时间并未中刀。无奈男人的力气就是碾压女人的,匪徒一把挣脱了长歌的束缚举刀就要砍下来。
长歌抱着他腰抬头乞求道:“大哥,我不是公主,我是侍女,里头那个才是公主!”
匪徒又是一怔,听得屋里的人尖声叫道:“她就是公主,暻瑄的不羡公主,花容月貌,姿容卓绝,你看看她!”
麻蛋。真不干人事。
“哥,我真不是公主,你见过公主被人踹出门的,侍女躲屋里的吗?”
匪徒瞪着眼看看怀里八爪鱼似的长歌,又看看门。心一狠眼一瞪:“不管你俩谁是公主,都留不得!都得死!”
“哥,死可以,死在手里我心甘情愿,可是我…我还没有嫁过人,也没有过男人,要杀你先让我体验做一回真正的女人再死吧!”长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脸说这个话,反正为了保住小命,脸是什么呀,值几个钱啊。
匪徒看着长歌娇艳明媚的面庞,咽了咽口水,魔怔的说了句:“我也还没娶妻。”
卧槽,小赤佬,上钩了。
长歌趁机发嗲道:“那咱俩把门撞开,杀了公主,完成任务后,就办正事去?”
匪徒浑身酥麻,点点头:“行,就依小娘子的。”也不管屋里再如何叫唤“门外的就是公主”,这匪徒精虫上脑,一脚就踹向门。
这门可真结实啊,两三脚踹下来,还是没能踹开来。
长歌又故作娇柔姿态上前:“哥哥,你的刀太重了,我帮你提刀,你踹门。”
说罢呼哧一口往他耳朵吹了一口气,这一年多的春华楼可不是白混的,多少也学了一招半式的。
这匪徒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这种撩拨,瞬间面红耳赤呼吸粗重起来。
长歌唆使道:“快啊,踹啊,公主就在里头,胜利近在迟尺!”
匪徒将大刀递给长歌,嗨呀一声提气……划拉——他顷刻栽倒在地。
长歌跟在他身后,拼劲了全身力气给了他脖颈一刀,看着他血从脖子里像喷泉一样滋滋的冒出来,长歌吓得把刀仍在地上。转身要跑。
“跑错方向了,往这来!”蓦的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问。
“过来!”
果然是他!
“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长歌急忙跑去了回廊拐角的暗处。
“可算了吧,公主,这匪徒不是被你玩得团团转吗?还被你一刀抹了脖子,您哪门子的吓死了。”走近一看他身上还挂了个人,这人吃痛的咬着字讽刺道。
“……咦,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