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
长歌一身疲惫回到春华楼里,正要回房去洗洗歇着。
在房门被茶烟堵了带到骆沅朗房里,暗卫见茶烟也在,也就不再阻拦,只跟到房门前守住了。进去房里,才知寒池也来了。
“你俩跟个连体婴似的,他来你就来了,他走你也不见了。”长歌漫不经心的吐槽茶烟。
却见茶烟小脸一红,娇嗔道:“哪有~”
长歌这才发觉这两人不对劲。
她指了指茶烟,指了指寒池:“你们……”
“没有,什么都没有。”茶烟瞧了寒池一眼,见寒池面无表情,她慌张辩解道。
长歌在外跑了一天,腰酸背痛的,就边锤着腰边走到桌边来坐下:“有没有都行,男未婚女未嫁,又不犯法。”
茶烟慌慌张张走来给长歌斟了茶水,又在边沿试试水温:“有些凉了。”
长歌从她手里夺过茶水:“凉了就凉了,我就要喝凉的,在外头没那么多讲究,你坐下来吧。”
寒池不语,也走过来坐下,悠悠道:“暑热,忌贪凉。”
长歌鼻子哼了一声,笑起来:“那夏天还吃冰镇甜酪,樱桃酪,这又怎么说?”
“伤身,少吃。,眉眼深邃,目光幽暗。
骆沅朗看他仨都坐下来了,他也从贵妃榻上起来,坐到桌边:“师兄,我就和你不一样,长歌想吃什么,我给她送什么来,她想吃多少都成,她又不是孩子,自有分寸的。”
长歌接过他的话茬,脸一抬,挑衅似的向寒池道:“对啊,我又不是孩子了,自有分寸的。你师弟都知晓,你怎么不知晓呢。”
寒池看了眼骆沅朗,又看了看长歌,垂下眼去,淡淡的说道:“你向来任性。”
长歌不喜欢关注点在自己身上,便又问:“你与茶烟到底是怎么回事?”
茶烟羞红了脸:“自公主离宫以后,我只能回太后身边侍奉,不过因得服侍过公主,在寿禧宫还好,只要出了寿禧宫去往各司各局去领一些东西,都要被排挤被欺辱。寒总管出手帮过我几回……”
“然后一来二往,你们就好上了?”长歌打趣道。
“没有没有……不是公主想的那样,我与寒总管没有发生任何事。”茶烟急的双手直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逗你玩儿了。不过深宫孤寂,有个伴儿也是好的,不过你是我的贴身宫女,皇后不会放过你的,她既然对你与寒池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又让你陪同寒池来永乐城。本意也是想寒池用美男计,将你收为已用吧,我倒以为,你们倒不如趁此机会,成了这桩好事算了。”长歌调侃道。
茶烟羞得低下头去,又时不时的偷瞄寒池,打量他反应。
结果这寒池跟块木头一样,不动声色,低头喝茶,搞不懂他那杯水有那么好喝吗。茶烟有心,寒池无意。长歌不傻,这种事明眼人一瞧便知。
骆沅朗说完了,他立马接话道:“是啊,哈哈哈,要不师兄就不要回京城了,想法子辞了那总管之职,带着茶烟回永乐城来,你与茶烟成一对,我与长歌……嘿嘿。”
长歌奋起,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嘿你妈个头啊,嘿嘿。”
骆沅朗捂住脑袋连连“唉哟,唉哟”叫唤个不停。
茶烟忙起身拦住了长歌。
好不容易才让长歌又坐下来,长歌猛灌了一大口茶水让自己冷静,她问:“你们明日什么时候走?”
茶烟诧异:“公主怎么……”
“你们为了避嫌,春华楼也不多留一日。今日特意前来,别说是来叙旧的。”长歌说道。
“明日城门开,我们便启程回京去。”寒池回答。
“那几点开城门,几点闭城门?”长歌紧接着又问。
“……”
“……”
“……”
三人皆无语。
“怎么你在永乐这么久,什么时候开城门,什么时候闭城门,不清楚吗?”骆沅朗问道。
“我早上起不来,醒来时候一般是巳时一刻了,偶尔起个早的,顶多是七点,哦不对,也是辰时一刻或三刻才起。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开城门。至于那关城门,更无从知晓了,上次你和宋若婵大晚上接我们回永乐,城门不就是开的吗?”长歌辩驳道。
骆沅朗无奈摇头:“永乐城寅时三刻开城门,酉时三刻闭城门。至于你说上回接你回永乐城,我也是纳闷的,现在想来一点也不奇怪,你是公主,开个城门迎公主回城不是合情合理吗?”
长歌翻了个白眼,他似乎搞不清楚,公主≠逃亡公主≠被通缉公主。被通缉公主=罪臣。但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是很早这万俟牧言就知道她在永乐城,并动用他的权利给她开了不少后门。
看来开城门时间是早上四点十五分,闭城门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五。
“公主,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今日就是与你来道别,明天一早便走了,倒不用你相送。”茶烟说道,又看长歌杯里的水所剩无多,又起身来续上茶水。
长歌摆摆手:“不送不送不送,我就是问问。再说那么早,我也起不来。”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茶烟起身去开了门,长歌一眼便瞧见,那人正是跟在她身后的暗卫,白天一人,晚上换一人轮值,上茅房都跟着。
长歌叹了一口气,暗忖:这万俟牧言对我提防的可真紧啊。
“这位是?”茶烟疑惑道。
“别问了,找我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