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算计长歌,不过是因为瑶琴以为世子对长歌有意,凡事与世子有瓜葛的女子,她从来都不放过,就比如宋青萝和珍珠。当日长歌被打伤了,宋青萝来探病,与长歌说的一番话,正好被前来送药的小桥听了去,小桥转头告诉了瑶琴。
瑶琴以为,既然宋青萝总拿我遭遇来说事,那让她也试试“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是何滋味。
于是她与何云生里应外合,上元节夜,由夜沧澜来人掳走了宋青萝。
说到这里,想也不用想,宋青萝遭遇了些什么。
加上花雾给了她不少好处,非让她处置了长歌,所以长歌不是主角,只是顺道办的一件事。
至于那突厥的狼卫,瑶琴他们也不知狼卫因何找上门来合作。这些狼卫个个残暴非常,身强体壮。得亏他们的帮忙,才能实实在在的打压了万通镖局。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们并不想深究狼卫的真实目的。
原来所有的事,都有因由。
宋青萝遭劫难也不是因为她姐姐,不过是因为她对万俟牧言动了心思,且她这点小心思被瑶琴知道了。
这个事情,长歌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说。
没想到这身世坎坷,又心肠歹毒的瑶琴还是个痴情种。
春三娘并未痛快结果了她们几人,而是让狎司押着她们一行人给官府送去。
这些人叛国通敌,送去官府也是死路一条。
狎司押走瑶琴前,长歌叫住她,问她:“你对万俟牧言用情之深,他可知晓?”
瑶琴不答。
春三娘倒是替她说了:“别痴心妄想了。”
听春三娘这般说,瑶琴有些疯狂,她以为只要她能见到万俟牧言,那他就会放过她。昔日那些恩宠缠绵,历历犹在目。她不信他会这样狠心。她便疯狂叫嚣,求春三娘让她再见万俟牧言一面。
长歌在旁,不发一言。
瑶琴又可恨又可悲,她到此处境了,还不明白这一切万俟牧言都参与了其中,但凡他有心要护着她,以万俟牧言的地位和手段,她早就远离是非了。
她原是想哄骗了万俟牧言一齐去踏青,这样春华楼便是内外失守,没人能护住了。没料万俟牧言根本就不在踏青行列中,后踏青队伍行到一半,又突然折返回城。
那时,她便知大事不好了,可她心里仍有一丝丝的祈愿,那边是万俟牧言对她同样有情,只要他还有一丝丝的情意,那她便能全身而退。
半晌,长歌看她仍不肯认命,便说:“他从未真心待过你。”
“你胡说!”又是这套无结果嘶吼。
“其实也不能怪他,你也没有。”
“你胡说!”又来。唉……
“这样说罢,”长歌分析道,“你自己想想,突厥狼卫为何要帮你,为何要帮夜沧澜,你以为他们是与巫马槐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然后两肋插刀吗?动动脑子好吗?”
她终于不喊“你胡说”了。一脸灰白的垂下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长歌又指着会客堂外道:“突厥狼卫的目标自始至终是万俟一族。帮你们,不过是因为你们蠢,你们好利用。他们进来了春华楼,还会出去吗?只要城主和世子再踏入春华楼,置他们于死地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她面色惨淡,满脸泪痕未消,昔日美艳的春华楼花魁,今日竟然会这样狼狈。不知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杀人要诛心,不论如何她都伤害了宋青萝,长歌可不打算让她好过,长歌缓了缓,继续道:“你说说你们,以前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骗,侥幸活过来又被一帮外族骗,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眼下又要灭全族了。你们灭全族不是因为别人坏,而是因为你们又蠢又坏,不给自己留后路……你总说自己真心爱慕他,但既是真心爱他,又怎么会害他呢,不过只图一己私欲还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粉饰,一个爱慕虚荣心狠手辣的女子,怎么配得到他的恩宠呢。”
“你胡说!”
……
“你能换个词吗?”
“我没有害他,我要对付的自始至终只有你只有宋家姐妹。”她咆哮道,因用力过猛,脖子上青筋毕现,面目狰狞。
“还说没有害他,只要狼卫进了春华楼,他还有活路吗,你都要他的命,要他父王的命了,这还不是害他吗。”
瑶琴气急败坏,张嘴又要大叫,她身边的狎司迅速塞了团破布在她嘴里,便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长歌与她争辩累了,起身就回去歇息了。
春三娘吩咐了狎司赶紧将她们送官府,一刻也不要留在春华楼里了,实属看见这几人都恶心。
刚打发了瑶琴几人,狎司端着一条血糊糊的东西上来,道:“回禀三娘,舌头割下来了,给三娘过目。”
春三娘嫌恶的用手帕轻掩鼻息:“拿去外头喂了狗吃。”
“是!”狎司正欲离开。
春三娘又叫住了他:“回来!”
“是,三娘。”他站住脚步,回过身来恭敬道。
“死了吗?”
“没死。”
“手指呢?”
“一会儿端来给三娘看。”
“不用了,切好了一并喂狗,狗若不吃,就去喂猪。”
“是。”
“切了后记得给她上药,用最好的金疮药。”
“是。”
春三娘甩了甩帕子:“行了行了,下去吧,大晚上的少拿这些血淋淋的东西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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