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觉得他这笑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意思,就问:“将军您怎么了?”
徐才笑道:“他来了就好,正好待会儿我送给你个礼物。”
钱昕听得莫名其妙,笑道:“徐将军不必在乎这礼物。”
徐才摇头笑道:“要滴要滴,我知道您是皇子,家里不愁吃穿,但今天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二人一人一匹军马,边说边朝昕王府走去。
大周国的骏马都是千里良驹,不仅跑得快,而且十分俊逸,骑在上面威风凛凛,可比之东风国的矮马漂亮了不少。
昕王府的人老远就看到了自家王爷气派地骑在马上,再加上他仪表堂堂,貌似潘安,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守城的官兵也过来王府通禀,说道:“水王爷,昕王跟大周国的将军一同回来的,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看样子甚是亲密,不像是来攻打我们的。”
钱羽和钱淼父子都听得莫名其妙,钱羽问道:“你看清楚了?”
官兵答道:“回太子,的确看清楚了。是他们俩为首骑着高头大马,就跟亲兄弟似的。正往咱们这边来呢!不信,您出去瞅瞅。”
钱羽跟钱眺对视一眼,跟着走出府门外。
果然就见赫赫扬扬的人群之中两骑高头大马逶迤走来,威风凛凛,羡煞旁人。
钱羽对钱眺道:“这钱昕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跟大周国的将军都交上朋友了?”
钱眺也是皱眉费解,说道:“这谁知道呢?不过,看样子还真是不假。”
说话间,两匹骑乘已经来到了府门口。
钱眺定睛一瞅,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骑马的将军不是燕州的守备将军徐才吗?
要说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力分子啊!而且很不好说话,像土匪一样天天喊打喊杀,水王府的人最恐惧的人就是他。
心头正惊悸着,忽然就见徐才用手一指自己,说道:“我认得你,水王府的浪荡公子钱眺,王八羔子的你也来啦?”
钱眺吓得嗓子眼儿从里往外冒凉风,两股战战点了点头。
徐才颐指气使地指着钱羽问道:“这是谁啊?长得跟你挺像的,一对獐头鼠目,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哈哈。”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挑衅,钱羽焉能不气?
但他刚想发作,就见钱眺死死地拽着自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冲着徐才点头道:“是我家亲戚,徐将军好眼力。”
院子里的钱淼也知道是徐才这煞星来了,心头跟着也惶惶不安起来。
他强展开笑容,走出来寒暄说道:“原来是徐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徐才眄着他奇道:“唉,你不是水王爷钱淼吗?这是昕王府,你跟我瞎客气什么?”
钱淼没得好言好语,心里很是郁闷,讪讪说道:“对,徐将军说的对。”
徐才道:“我可不是不请自来,是昕王爷请我来的。他邀我参加他的婚礼。嘿嘿,我知道东风国里有种传说,说昕王爷不是钱沣那倒霉皇帝亲生的,所以很多人都欺负他。很可能今天就有人在婚礼上作乱,哼哼,有我在,我看谁敢?”
他说完,霍地亮出了手里面的腰刀。
刀身寒光乍闪,让人不寒而栗。
钱羽:……
钱眺:……
钱淼:……
这徐才怎么成了钱昕的莫逆了?之前没听说过啊?
几人匪夷所思,但同时心中也咯噔一下。
他们本带着促狭的心理想在钱昕的婚礼上好好搅合搅合,让钱昕丢尽面子。遽料,徐才居然来了这一句话,这不让他们的计划全泡汤了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都很奇异。
徐才突然驾到,来了就说这样一句话,莫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钱羽跟钱淼对视一眼,心理越想越奇怪,嘴上却热络地说道:“徐将军多虑了,我们与钱昕是一家人,怎么会作乱?即便是有人作乱,我们也不会饶他的。”
徐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钱昕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心中很是诧异。
徐才将军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这么多?就连钱眺他们要暗中使坏的事情都知道?
他匪夷所思地走进了厅堂。
此时,吉时已到,新娘子蒙着盖头缓缓走了过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徐才突然拍了下桌子,说道:“哎呀,这么大喜的日子,我居然没带礼物来,真是该死。”
他这一拍极其用力,把身边的钱眺下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钱昕说道:“无碍,无碍,您能大驾光临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不行。”徐才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摆手说道:“这礼物今天必须得送,而且,我已经都物色好了。”
钱淼问道:“不知道您物色了什么礼物啊?我派人帮您抬来。”
徐才却不回答他,而是反问道:“老王爷,听说您家有块宝地,对么?”
“宝地?”钱淼一脸糊涂,摇头道:“没有啊?”
徐才嗤道:“别给我打马虎眼,能种出胭脂色水稻的岂不是宝地?”
钱淼探问道:“您是说胭脂稻吧?”
徐才重重点头,说道:“怎样?卖给我吧?”
钱淼一惊,期期艾艾说道:“这……胭脂稻田……不……不能卖。”
“瞧不起我?”徐才眼皮一翻,说道:“以为我没钱。你看!”
说完,他重重地摔在茶几上一枚大印,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