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着:张老太早先露出了杀意,在饭菜里面下了毒,现在张双喜又活着回去了,她岂能不知是自己要害人的事情被看穿了。到时候肯定会先下手为强加害张双喜。
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张双喜是个粗人,做事情也是直莽莽的,想必一上来就会露出狰狞的獠牙。张老太人狡黠得狠不会不清楚,只怕结局会两败俱伤。
这才是她想看到的。
张家一家子没什么好人,要么粗鲁要么奸诈,又得罪了楚昭儿,结局肯定是满目尽灭了。
楚昭儿想着站了起来,自己得去张老太房间看看,就凭自己这条伤腿,走到那里只怕俩人都死得凉透了。
不行,她心里还有些疑问,得去问问张老太,去晚可就麻烦了。
拖着伤腿,她步履蹒跚缓慢,几乎是挪到张老太房门口的。
没有动静,大概这俩人都死了。
楚昭儿心里反而有些遗憾,推开了门,果然就见这对母子躺在地上,张老太不住地喘着粗气,异常艰难。
她胸口全是鲜血,张双喜则喉咙上插了一把小匕首,已经断气了。
楚昭儿冷幽幽笑道:“大娘,你不是想将我卖给蔡管家吗?”
“你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手段这样厉害?”
楚昭儿道:“你可听说过大周国的平东公主?”
张家一家每日里东奔西跑的,江湖阅历很丰富,信息渠道也很多,自然听说大周国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公主来到东风国的消息。
张老太点头。
虽然钱沣皇帝不停地辟谣平东公主遇刺的事情,但另一种说法还是不胫而走,弄得此事的传闻扑朔迷离,怀疑公主真遇刺的人也大有人在。
张老太也吃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问:“知道。她不是死了吗?”
楚昭儿紧盯着她说:“不,她没死。”
“没死?那……”
张老太眼皮一跳,恍然说:“难道她是你?”
见楚昭儿目露得意之色,张老太内心一悚,完没料到害死自己一家的人竟然是让天下都为之色变的平东公主。
她胆寒地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说:“你既是公主,为何会来这里?”
“是你们带我来的啊?你忘啦?”楚昭儿阴沉脸色愠恨道:“还因此耽误了我的事情。”
张老太道:“这就是你要害死我们一家的原因?”
“你为了钱财害死了张半城的儿子,难道不该死?”
张老太冷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未来能生活幸福些,你就怂恿张双喜搞破坏,还挑唆他杀我……”
“这么说你承认了张双庆是你的亲生儿子了?”
张老太眼皮又是一跳,横她一眼问:“你早就看出来了?”
楚昭儿慢慢点头:“我又不是你的傻儿子跟傻儿媳妇,这么长时间哪会看不出来?”
她说完又摇头问道:“但我还是好奇,张双庆作为你的私生子,你是怎么瞒过张家的?”
张老太得意的嘿嘿一笑:“我跟了张双喜他爹之后,他经常四处去帮人行巫,本来是带着家人去的。可是当时张双喜他娘怀着孕呢!走不动,他爹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双庆的亲爹是我的老相好,我就暗中和他私会,可没料到也怀上了。我怕肚子大了迟早会暴露,就把张双喜的娘杀了。”
楚昭儿点头:“后来你把孩子生了下来,就说他是张双庆。其实真的张双庆早就胎死腹中了?”
“你可真聪明。”
“张双喜就没发现吗?”
“他那时候还小,就两岁,怕什么?”
楚昭儿暗忖:你倒是真狠心啊!
“真没想到你一个山野村妪竟然这么有手段跟魄力,真是杀人不眨眼。我还真挺欣赏你的,若是你能跟随本公主,本公主倒是很愿意。”
张老太苦笑:“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入得了公主您的法眼?”
楚昭儿道:“我会疗伤,你们巫籍人家不是有秘制的草药吗?”
“您当真愿意救我?”
“若是你不想活了,我也懒得救。”
“疗伤的草药在绿色的包袱里。”
张老太说完,跟着又指了指包袱的位置。
楚昭儿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草药。草药已经被研磨成泥,她取过闻了闻,发现果然是草药的味儿。就听张老太点头道:“对,就是那个,快给我。”
楚昭儿道:“好啊!”
她嘴上这么说,手上的药泥却都涂抹在了自己伤腿上。
腿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再不像适才那般沉重了。
“你把药都用光了,我用什么?”
张老太惊恐地瞪大眼睛问道,她感到恐惧,隐隐觉得平东公主适才的话就是在勾引自己说出来草药的位置。
楚昭儿眄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流落在荒郊野林吗?全是因为有人要刺杀本宫。你知道了我的行踪,就等于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岂能让你活着?不过也好,正因为你们张家的人掳劫了我,让我的行踪暂时成了秘密,那些刺客或许就找不到我了。冲这点我还应该感谢你。”
“可是你答应了让我留在你身边的。”
楚昭儿眸光清冷说道:“你这样狡黠多诈的人若是留在我身边,说不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呢!本宫可信不过你。”
她说完呵呵冷笑,眼看着张老太断了气才走出房间。
腿是没那么疼了,但伤也不可能抹上药就好,楚昭儿来到厅堂,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