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喜骂完媳妇顺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张氏这会儿还在心疼丈夫,没有回怼,蹇涩地叹了一声就去拉丈夫。
“呜……呜……呦……”张双喜捂着绞痛的命根子起来,模样看起来甚是滑稽。
楚昭儿禁不住掩嘴轻嘲,却被张氏发觉,粗声大气冲她吼道:“笑什么?”
张双喜安抚老婆,低声说道:“娘和双庆都睡下了吧?别吵醒他们。”
“怎么?你还知道丢人啊!”
张氏瞪着气哼哼的眼珠子叫骂道。
“你想哪儿去了?”张双喜咋咋嘴角对媳妇说道:“小声些,这女人可不白捡。你看她那张脸蛋,那身段,买到青楼楚馆可能换不少钱呐!”
一听到钱字,张氏眼珠子油汪汪地豁然亮了起来,但又起疑说道:“附近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又不着店,咋把她给卖了?”
张双喜说道:“先送回车里,正好娘要去大伯家,沿路肯定能有大地方,到时候再找机会给她卖掉。”
张氏看着楚昭儿感喟点头说道:“嗯,这小模样的确能值不少钱。你打算怎么和娘还有老二说啊!她们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吵着要分钱?”
张双喜想了想说道:“娘说大伯家最近连连走霉运是因为他们那一支冲撞了湖神,说不定得需要祭祀湖神用的祭品,咱们就说这女人是抓来敬献给湖神的。到时候沿途再想法子卖了她,娘要问起来就说她自己逃走了。怎么样,我这办法好吧?”
他挑眉问张氏道,张氏也是满意点头。
这俩人认为楚昭儿已是砧板上的鱼肉,说话也不背着她。
楚昭儿一听这两口子又要拿自己当牺牲祭品又要将自己卖进窑子,又恨又怒,挣扎着想逃跑。
张氏听到了她压在枯枝烂叶上时发出的吱嘎嘎声响,立刻跑过去照着她小腹就是一脚。
楚昭儿肚子一阵绞痛,痛苦地呻吟起来。
张氏嘿嘿狞笑,抬手又要扇她耳光。
张双喜急忙拦着说:“别打脸!打破相了可就不值钱了。”
“我不给她点颜色她能老实吗?”张氏瞪着凶恶的眼睛骂道:“告诉你待会儿别乱说话,最好装成是哑巴!听到了没有?”
目前这样的处境,又遇到这等泼妇,楚昭儿思忖片刻只能决定暂时委屈下自己,等腿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只是,南丰郡的事情又时不我待,太子钱羽随时都可能派去刺客刺杀穆端方,顾欢清又偏巧这时候发现了他与爹的旧案有关,若是一门心思调查下去浑然不觉的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她须臾要尽快赶赴南丰郡。
她凝眉沉思,如同木偶一样任由张双喜夫妻二人摆布。
一路上,楚昭儿从夫妻二人的谈话中得知了原来他们是巫籍人家。
所谓的巫籍也是贱籍的一种,只是相较于丐籍,乐籍地位稍高一些,除了子弟不允许考取功名以外跟其他百姓没什么区别。
巫籍在天下各个邦国都普遍存在,最初相传是打南楚传来的。
南楚人好战,传说上古时代该国便立下誓言必要讨伐中原,五年内君王不出兵征战,死后不得见祖先。
这里的不得见祖先真正的意思是拒绝君王进入宗庙祠堂。
最富没过帝王家。身为一代帝王,锦衣玉食,三宫六院自不必说,所追求的不外乎是长生不老和功名永垂。
既然长生断然做不到,执政岁月的名声便最是重要的。
而皇帝们所追逐的功名最后都会浓缩成两个字的评价——“谥号”。
历代帝王都希望对自己的功过是非都是褒扬,而非贬低。但比贬低的“谥号”更让皇帝颜面扫地的是驾崩之后牌位不准立于太庙。
但南楚人也不是铁打的,哪有能力连年征讨外邦。于是南楚朝廷招募了许多茹毛饮血的蛮族,利用他们的秘术打造了一只奇诡的巫师大军。
这些巫师,或能用毒,或擅使蛊,还有掌握着许多让寻常人十分惧怕的巫术,这使南楚在对其他外邦作战时几乎所向披靡。
可后来这批巫师因为参与了南楚朝廷的权利角逐被南楚皇族一举镇压,逃蹿出来的巫师南楚朝廷也打算赶尽杀绝。
所以巫族们被迫逃出南楚,散匿于其他邦国。
对于这些巫族,各邦都恨之入骨,起初也是不停捕杀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巫族的恨意才渐渐涤清,诸如东风这样开明的邦国也逐步接纳了他们。
但饶是如此,巫籍仍旧属于贱籍,他们通常没有容身之所,只能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
黑暗的山脚下停着几辆马车,死气沉沉的,一阵阴风袭来,吹得马低声的惊嘶。
张双喜怕这畜生惊醒熟睡中的老娘和弟弟,恶狠狠地挥了马俩耳刮子。
那马吃疼,忙仰脖子躲闪,同时四蹄蹬踏,结果反而把睡在车里的人吵醒了。
一个老妪问:“睡啊?”
张双喜慌忙解释:“娘,是我出来解手,碰到马了。”
“大半夜的你招惹它干什么?”
“没事儿,娘您先睡吧!”
张双喜边说边招呼媳妇将楚昭儿往自己的车里拖去,忽听老太太说:“睡不着,不睡了。”
紧跟着一把掀开车帘子钻了出来。楚昭儿没来得及被拖走,正被老太太瞧见。
她一愣,横了眼张双喜,黑着脸问:“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张双喜哼唧一声,讪笑着说:“我捡来的。”
“混账。”张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