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道:“本来此事与陛下无关,但你仗势欺人非要见陛下老夫也无可奈何。哼,老夫有你的身契还怕你不成?”
捕快们一看事情缓和了回来,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有个还问道:“秦大人,楚昭儿还上不上枷锁了?”
秦霄贤瞥他一眼,道:“自然要绑啦,你过去绑她吧!”
捕快不傻,嘿嘿一笑,道:“秦大人您自己来吧!”
说着将锁链哗啦扔给了秦霄贤。
秦霄贤哪有抓动锁链的力气?又猝不及防,被锁链砸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众人哄堂大笑,秦霄贤赶紧狼狈站起来怒目瞪向那衙役,奈何他有求于人也不敢将脸翻得过狠,讪着脸拂袖离去。
楚昭儿轻扯顾欢清袖口说:“你也跟我来皇宫吧!说不定皇上还会见你呢!”
顾欢清愕然怔了下,莫名失笑说道:“皇上哪里会见我?”
“这可未必!”
楚昭儿冲他莞尔一笑,表情过于自信,说着小手一挥,让他跟上。
顾欢清虽觉得此番皇宫之行不大可能受到陛下的召见,还是答应了。
……
那群跟随秦霄贤的衙役都是第一次进皇宫,本来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情。可是这群衙役都感到十分别扭,因为过去都是他们押送犯人,这回总有一种被“犯人”押着进宫的错觉。
宫门前的侍卫见几个衙役带着一群禁装汉子逶迤走来也感到错愕。
看样子,那些禁装汉子个个肌肉虬结,鬇鬡膨鼓,不像是善类,冷戾的眼神若说是土匪也不过分。
而朝廷的衙役反倒一个个垂头丧气,颓然地耷拉着脑袋。
秦霄贤的官轿落地,他挑帘走了出来,声音平和地对侍卫说:“你们无需慌张,他们都是来觐见陛下的。”
侍卫们本心中有些战战兢兢,听了他的话方才释然。可是仍然顾忌道:“大人您看看这些汉子哪个不是练家子出身,这样的人进皇宫不好吧?”
秦霄贤轻轻一笑,他等待的就是这句话。
他回头瞅了楚昭儿一眼,说:“你的人不准跟进来。”
楚昭儿身旁的护卫却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围住楚昭儿围的更紧了。
秦霄贤又道:“扬言见陛下的人可是你!东风国皇宫可是讲理的地方,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想要干什么?”
楚昭儿对那些护卫道:“你们就不留在这里,不要跟进来。”
“是。”
秦霄贤见这些护卫如此听楚昭儿的话,不禁挑眉怪异:这些猛士为何对她言听计从?仿佛是她的手下一般。
御书房旁边的偏殿里,钱沣正在暖阁内批阅奏章。听到了楚昭儿被秦霄贤带进宫里要见自己的消息,钱沣皱眉,心头不悦。
他最害怕的人当属这楚昭儿,本来想让秦霄贤暗中做掉她,岂知这老奴才竟然把她带到自己面前了!真真叫钱沣挠头叫苦。本来有心不见,可说不定楚昭儿又会借机找出什么名堂,让事情更难以收拾。
钱沣只感头晕乱搅,就听见太监“哒哒哒”的小碎步声从殿外传来。
“启禀皇上,工部侍郎秦大人请求面圣。”
钱沣抬眸望向殿外,果然看见了二人的身影。
这么快就杀上门了?钱沣感喟。嘴里轻吐道:“传。”
秦霄贤和楚昭儿迈步走进偏殿,都显得自信满满,一个胸有成竹,一个坚毅沉稳。
钱沣还没开口,秦霄贤便借见礼的时候哭诉道:“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啊!楚昭儿本是朝廷下令罚没入我秦府为奴的,她却偷偷跑了出去,还投靠了大周国的平东公主,并且设计害我女儿入狱……”
楚昭儿打断他说:“秦凤仪是咎由自取,她当众毁坏了公主赏赐的玉扳指,罪有应得。”
“那也不该将她关进大牢里啊!还请皇上给老臣做主。”
钱沣冷道:“这个主朕可做不得,秦凤仪的确弄坏了平东公主赏赐给楚昭儿的东西,若是得到公主的原谅朕倒是可以考虑放了她。”
“可是公主已经死啦!”
“所以你今后休要再提此事了。”
钱沣拉长了脸说道。
他心头恼怒秦霄贤居然把楚昭儿招惹进宫里来了,所以全然不答应释放秦凤仪,以示惩罚。
本来秦霄贤他打算暗度陈仓,偷偷的买通刑部的高官将秦凤仪保出来,以免她遭受牢狱之灾。如今皇上居然亲口堵住了这种可能,秦霄贤听了仿佛一枚惊雷在他脑中爆炸了一样,整个人呆傻了片刻。
钱沣冷眄着他,心里好笑。
秦霄贤则强忍愤懑,说道:“既然陛下下定决心不放我的女儿,老夫也无话可说。但楚昭儿乃是我家的家奴,她仗着有平东公主为其撑腰全然不将朝廷的命令放在眼里,仍然招摇于市,试问我东风谷的权威何在?”
他声泪俱下地说着还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钱沣眸中闪过一道寒芒,问楚昭儿道:“楚昭儿,你是平东公主身旁的侍女,应该最了解她。朕问你,平东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聪慧,果敢,刚毅,善良,体恤下属。”
钱沣点头道:“那她正直吗?”
“自然正直。”
“既然正直想必即便客座他邦也会遵守该国的法律,你说是吗?”
楚昭儿想都没想便说:“不错,平东公主自从来到贵国不是一直恪守贵国的律法吗?”
钱沣笑道:“对。所以,如果公主还活着,朕想她也一定不会阻拦秦大人要回属于他的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