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浅笑着颔首,抱拳道:“如此本官先走一步。”
文生公子颔首说道:“大人慢走。小人在此恭送了。”
夜深人静,周遭万籁俱寂,所以他俩的谈话内容云豪和狗九即便远离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文生公子如此不拿难民当人看让俩人愤懑不已,虽然这些年来他们也一贯如此。
文生公子目送着官轿离开,满意而尽兴地点着头,离开了。
那官员喝得醉态沱然,慢悠悠地转身离开了醉仙楼。
刚走没几步,就只感一股瘆人的杀气清冽地朝自己袭来,如同恢宏的罡风。
且奇怪的是,这阵杀气怎么还有股臊秽的腥臭味?
当官的来不及多想,急忙查看杀气来源,却见朝自己袭来的并非什么兵器,而是一只大木桶。
他心头委实奇怪,暗咐:难不成是谁在故意开我玩笑?
用木桶作为武器也实在太诡异且小儿科了。
官员身旁的士兵冷笑着说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大……哎呀!”
他抽出青龙剑砰地击碎了木桶,这才发现那是一只泔脚桶。
臭烘烘的泔水倾洒在他身上,使得这他和身边的官员顿时埋汰的比污衣派还污衣派。
官员大怒,喊道:“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话音刚落,一道利芒又朝他袭来,正打进了他嘴里。
有暗器。
哎,这暗器怎么还软乎乎的?
他猫的,居然是个虾仁。
狗九跳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是老子亲自在粪坑里给你挑的,下次请你吃更臭的。”
官员遂跪在地上开始呕吐不止。云豪看着他的呕吐物恨道:“这帮混蛋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都是靠压榨穷苦人得来的。”
狗九点头道:“是啊!他们那一桌子美味佳肴得累死多少穷苦人?而且,你居然坏的还要让他们去替朝廷修筑水坝?”
云豪道:“不行,我今天非杀他不可。”
说完,他抽出宝剑,登时剑锋寒气肆意,升出万点寒晶。
官员适才因天色黑暗没看清二人面庞,这时借助渺弱的月色才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
他心中砰地一动,但他见手中的剑杀气浓重,冷寒缭绕,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他身体发僵,瞳孔一阵收缩,赶紧开始求饶,而且声音彻天动地的,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呼喊求救。
狗九心思灵敏,跑过去狠扇他一记嘴巴,嗔道:“想耍花招是吧?我可是知道你们最狡黠了,不过现在你落到我们哥俩手里,可没那么容易逃走。识相的就把钱都交出来。”
官员哪敢违拗?慌慌张张地掏出一张银票。
云豪喝道:“我不要纸,我要银子。”
净衣派弟子辩解说:“可这就是银票啊!”
那官员嘴里发苦,心里发堵他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又偏偏怕死,唯有一边心中滴血一边将积攒多日银钱买来的玉佩交了出来。诚然,那些银两也都是他勒索人得来的。
“云豪你看,这是玉唉!”
“是吗?我听说玉很值钱的。”
“是啊,是啊!玉确实很值钱。”
官员也附和着说道。
狗九手拿着玉佩掂了掂,贼眉鼠眼转了转。
官员哪里知道这俩人就是奉命过来绑架他的。只听云豪说道:“不行,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官员吓了一跳,狗九跟着说:“放心,就问你几个问题。”
那官员莫敢不从,跟着俩人去见了楚昭儿。
楚昭儿问他说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官员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子,突然惊恐地说:“您是平东公主?”
楚昭儿点头,说道:“算你有眼力。”
官员战战兢兢问道:“您不是在东风国被刺杀死了吗?”
楚昭儿缓缓摇头说道:“独孤残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是,是。”
官员唯唯诺诺说道。
楚昭儿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报仇的。我问你,独孤残在京城里还有什么仇人吗?”
官员知道她想利用这点,就想了想,最后说道:“有,这人叫沈丹儿。”
这个沈丹儿楚昭儿也知道,曾是个妃子,可她与独孤残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
沈丹儿醒了,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那日,重华宫的烈烈焚火夺走了她的生命,以及独孤残站在门外那冰冷的眼神。而此时,她仍待在重华宫里,并艰难地爬了起来。
沈丹儿抱膝沉思许久。自己死亡的切肤之痛仍能够深刻体会到,重华宫却已经复原。一切平静如故,她心中却只感恍若隔世。
殿内盆栽里栽种的珊瑚豆刚刚冒出花骨朵,她记得那是自己亲手栽培的。因为容娘娘有咳喘的喉症,珊瑚豆清甜回酸,对止咳有很大的帮助。
可自己死的时候珊瑚豆分明已经结了满满的果实啊!
沈丹儿心中怪异,直挺挺地走了过去。观察后发现的确是刚栽上去的。沈丹儿脑中混沌且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是死人还是活人?
小糯米穿着裘衣走了进来。她伸了伸懒腰,来了句:“天怎么还是这儿样冷啊?”
小糯米过去叫什么大家都已经忘了,容娘娘见她胖乎乎,敦敦实实的样子很是可爱,就给她取了个这么个外号。
“小糯米,这里是重华宫吗?我怎么回到这里来了?”
“说什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