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儿觉得他们的话十分有趣,或许这小小的陀螺庄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本来她们打算喝了茶就走,但突然天降暴雨,直到黄昏十分才停。
她们只好等雨停了才继续赶路。
可让她们感到诧异的是,天刚刚擦黑,街上居然就没人了。
楚昭儿感到不可思议,她对几人说道:“我觉得这小庄子很奇怪,你们先去打探打探。”
夤夜四寂,仲夏的夜空沉静蔚蓝,草木欣欣,夏风习习。
阡上桃蹊柳陌,风景着实艳丽。只是夜幕低垂,看不清街道市衢。
姬无病点头带着云豪,子轩,栋冥四兄弟走在这幽阒的陀螺镇上。
街上虽然没有人,但道路平坦宽阔,两旁有许多店铺,显然繁荣兴盛。
子轩揉揉眉心,怪道:“大师兄,陀螺镇面儿上看起来挺繁华的,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让人感觉脊背嗖嗖发冷。”
姬无病喟道:“迷云锁雾,这镇子的气氛确乎有些诡吊。我想这里邪祟自然是有的,但委实让人琢磨不透。附近森森阴气忽强忽弱,忽倏忽徐,且方位也很不稳定,变幻莫测的,真是奇怪。”
云豪微诧,问道:“难道真有活墓鬼?”
姬无病抬手指着陀螺镇北面的那座高耸青黢的大山说:“你看那座朦朦胧胧,飘逝迷离的山。我觉得那座山不简单。”
鬼他倒是不怕,就怕有刺客对公主不利。
栋冥转脸望了望黑漆漆的街路,不耐烦道:“各位师兄,这黑灯瞎火的,客店的门定是早关了,咱们今晚该住哪儿啊?”四人之中栋冥武功最弱,胆子也最小。
子轩知他这点,微微一笑说:“找不到客栈有何难的?沿街打地铺呗!”
栋冥立刻瞪大了眼睛,感到震惊:“睡大马路?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跟着,他委屈巴巴地扫视了一眼大师兄。
姬无病听罢悦颜一笑,说:“刚才听说鬼祟的肇端传自赵员外家,那我们就去赵府吧?”
“嗯,大师兄这话说的倒是好法子,只是赵家住哪儿啊?”
子轩轻嗤他一声,跟着说道:“你不会用脑袋想想吗?赵员外是首富人家,自然住在最大的房子里了。”
栋冥自是不敢跟大师兄和云豪“犟嘴”,但气急的时候也会回怼子轩一句:“你怎么知道首富就得住在最大的房子里?敢不敢打赌,如果不是,你就将那把‘玄光飞镖’输给我?”
子轩知道自打那日自己把玄光飞镖做好并拿给他们们显摆时,栋冥看着它的眼光就极其贪婪。子轩臆测他一直对此想入非非,今天听到这话不免正中下怀地心中咯噔一下。
感情这小子野心不小啊!
他摆了摆手,正色且嫌弃地说:“‘玄光飞镖’那么高端的暗器你能拿出相同品级的做赌注吗?不如这样,你我打赌,如果我输了就把‘绝幽剑’给你,反之你若输了只需为我洗一个月内裤即可。”“呸!‘绝幽剑’那破东西我有好几把呢!还让我给你洗内裤,谁不知道你都十七岁了还天天尿床……”
子轩见他无情地揭露自己的隐私,极其愤懑,抬手便要打栋冥。姬无病却摆了个手势,说:“停手,你们听有动静。”
四位师兄弟沉默不语,侧耳倾听。
笃,笃,笃……
好似拐杖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四人都过了辟谷期,耳目比照寻常人不知聪伶多少倍。待声音距近百米之遥时,他们确定那正是拐杖的声音。
这说明有人来了,且还是位老人。
半晌,一位身穿红色袍子的老妪施施而行地缓缓走来。她佝偻驼背,鳶肩高耸,走路的姿势极其怪异,如同一只正在栖息的秃鹰。
待到近前,四人终于看清了她的面目。那竟是张惨白异常的老脸,满头白发,皱纹堆垒。一对眼珠子咧成了一条缝,仿佛被缝在脸上一般狰狞扭曲,右处的下颚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四人虽是练武的,但毕竟年轻,乍见到这样一位吓人的老太婆也觉得毛骨悚然,脸上肌肉绷得发紧。特别是最小的栋冥,眼皮都吓得突突直跳。他赶紧伸手扶住眼皮,借此不再去看老太太的脸。
他猫的!长得这么吓人就别在半夜出来溜街嘛!这种长相不用出手就能要人命啊!
姬无病突觉在这阴阴惨惨的凶街戾镇,一位模样怪异的老妪夜半时分当街出现必然不是寻常人。他目光一亮,那老妪却先开口说话了。
“你们这几个后生打哪儿来啊?”她的声音嘶哑冷麻,如同夜枭在怪啼。
“北燕,我们打那里来,去大周国”姬无病的语气压力十足。
老妪点头:“我知道了。但我劝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因为这里的活墓鬼可不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小道士能降服得了的。”
姬无病等人心中一震。原来这老妪竟知道活墓鬼!
“快走吧……”老妪说着施施然离去。
姬无病叫住她问道:“敢问这位老奶奶,赵员外家怎么走?”
“往前走,他们家的房子最大,门口挂着他们家姓氏的灯笼。”
栋冥乜了子轩一眼,子轩则把头转开,手死死地捂住了包裹里的“玄光飞镖”。
云豪低声问姬无病,问道:“大师兄,这老太太是人是鬼?”
姬无病摇头说:“不像是鬼,她有影子。等等,你听她的嘴里念叨什么呢?”
云豪沉吟侧耳,果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