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一声,说:“武林盟主如今都死了,那我们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老翁点头说道:“此番大战过后,武林秩序必然重新洗牌,所以各派都没有离开玄都山,目的就是为了活捉或者杀害魔王樊锦,毕竟谁得了手谁便是新任盟主。”
仇师母颔首道:“多谢老丈特来告知。”
老翁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樊锦虽然身受重伤能力大减,可他为人生性狡黠多诈,况且还有魔天门的残留余党,我担心会威胁到你们所以才特来通知的。”
他说完,驾着白马飞进云雾之中。
……
温长老狐疑地看着这一切,暗咐:这位老翁看起来也算是位列上三门的大侠客,为何会特意跑来通知仇家?他突兀地感觉奇怪,温家仍被众门派冷落,适才老翁看自己眼神的不屑程度仿佛自己只是仇师母的跟班,却对她毕恭毕敬。
难道仇家一朝发达啦?
嗯……这点确乎看不出来。因为仇家出过丑闻,一直是江湖的笑柄,还被盟主惩罚过,根本不可能崛起。
虽然心里疑窦重丛,但一想到如今仇家风头盖过自家温长老心中就郁结难平。然而抱怨也无用,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抓住那身受重伤的魔头樊锦,到时即便那些大门宗派再跋扈也不能否认温家的功劳,少说得将自家抬高数级,自己也可成为家族史里的骄傲。
他想得出神,心里还有点兴奋。但现实哪会这样美妙?如今上玄都山捕猎的猎人无数,且都比他家有实力,猎物却仅有一只,狼多肉少,怎会有大雨点子落在他头上?
适才的冲击波摧枯拉朽,将山地席卷得狼藉一片。如今山开地裂,怪石嶙峋,整座山体几乎都扭曲了。
由于担心还有余威,温仇两家都不敢上去山顶,权且打算在山腰间一边观望一边安营扎寨。
*
这时,仇家那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远地围着一群族人有的探头探脑,有的佝偻着腰都在向一个地方注视。
叶蕴棠一脸懵逼,问道:“怎么回事儿?”
旁边一位同族姐妹脸上也闪过一丝豫色,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们,说:“看来仇家出事儿了。”
就见仇师母脸色铁青地走出人圈,边走边怒喊:“一定是魔天门的人来偷袭了。”
温家的人闻言脸色俱是一变,温长老问:“怎么了?”
“你们温家的也加点小心吧!昨天晚上我家有位弟子失踪了,今天发现了他的尸体。”
温长老暗中幸灾乐祸,面上去狐疑古怪道:“魔天门刺客来了,你们都没有发现?”
这话像出言讥讽,仇师母听了略感郁闷,道:“我只是惊奇魔天门已然大败,他们的余党不忙着逃命却还在反扑,有点不合逻辑。”
跟着,她声音沉冷:“我想邪魔都是冷血之辈,嗜杀成性。昨天的老翁不也说了么,樊锦狡诈多疑,很可能会过来报仇。今天他杀仇家人,明天就会杀你们温家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沉默并惶恐起来。半晌,有人点头说:“敌暗我明,的确人人都有可能成为被杀的对象,说不定谁会倒霉了。”
仇家的人那么多都没发现的刺客,显然他非常厉害。叶蕴棠一边冷汗涔涔,心跳突突的,毫无疑问她是最害怕的那个。
她虽知道肯定不是樊锦干的,恐怕是他手下的某位将领。关键他不知道自己有投靠魔族老大的想法,并且救了魔王,说不定会错杀“自己人”。
*
仇师母吩咐两名仇家子弟两尸体抬走扔掉,仇凤突然冲出人群,拍着一名子弟屁股说:“你这里好像脏了,我给你拍拍。”
那子弟长相清秀,立刻红了脸,说:“仇凤表妹,请你别这样。”
仇凤又拍拍另一位弟子屁股:“你这里也脏了,我给你拍拍。”
结果,她刚拍两下,仇师母忍无可忍地揪住她耳朵骂道:“干什么,当众犯花痴啊!丢不丢脸?”
仇凤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心。啊……”
突然她又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倒吸口凉气,鬼机灵似的眼珠立时滚了一圈儿,说:“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位骑白马的大侠不是说樊锦最擅长易容吗?我恐怕他会变成我们其中一个人的相貌。不然,为什么昨晚魔族来搞偷袭我们都没发觉呢?”
仇师母沉吟片刻,喃喃自语说:“有道理。会是谁呢?”
仇凤指着叶蕴棠说:“我看她就很古怪。”
温长老皱眉问她:“对了,温芸,你昨天突然失踪一直找你不到,现在才出现,你到底去哪儿了?”
叶蕴棠一怔,下意识说:“我……我不是跟你说去山顶了吗?我还在那里看到了秃笔大侠。”
“山顶都是上仙才能去的地方,你怎么有实力一个人上去?”
仇凤冷道:“我就说她有古怪了。说不定她早已经投靠了魔天门,偷偷上山通风报信,她指定知道樊锦在那里,因为樊锦就是她藏起来的。”
被她说中,叶蕴棠立刻爆了,嗔道:“狼心狗肺!昨天仇师母差点把你打死,若不是我出言转移大家注意力,你这浪蹄子还能活着?”
仇凤一脸不屑地甩给她一记大白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就是因为你会救我才让我起疑的。凭借咱俩的过节你会救我?你一定是樊锦假扮的。”
叶蕴棠见她一脸笃定,不像在说谎,心中纳闷:原来我跟她还有私人恩怨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