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傍晚,水风轻,月露冷,桐叶飘黄,萧瑟凄凉。
楚昭儿在山脚下了车,她神色平静,只是手中的手串数得飞快。
远处朦胧的竹林里站着一个身影,清隽挺拔,正是卫寒林。
楚昭儿的眉头动了一下,慢慢地舒展开来,笑道:“卫先生,让您久等了。”
卫寒林拱手一稽,淡白色的脸上扯出一丝疲惫。
他淡然笑道:“平东公主驾到,卫寒林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
“您客气了。”
楚昭儿淡淡回以一笑,粲眉问道:“卫先生这些天都去那里了,我见您有些疲惫。”
卫寒林回答说道:“我去了西域。”
楚昭儿挑眉,语气里包含着期待,跟着问道:“可是去调查那个邪教了?”
“确乎如此。”
卫寒林回答说道:“我给您去的信上写的比较简单,期间具体细节实则细思极恐。您且先随同我进入草庐,我与公主细细讲来。”
楚昭儿点头说道:“好。”
她随同卫寒林步入草庐,魏知了已经为二人烹饪好了生茶。苦节君里缓缓地升腾着淼淼烟水气,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一般。
卫寒林与楚昭儿对坐在茶几两头,他淡淡喝了口茶,说道:“实不相瞒,我此番也是第一次前去了西域,发现那里的势力确实不小,其中有个穆郡主特别厉害。”
楚昭儿点头说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我在漠北的时候发现她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安北大将军府里。而且,我怀疑,她就是偷走传国玉玺碎片的人。”
“没错,”卫寒林说道:“的确如此,可是,你知道她为何要集齐传国玉玺的碎片吗?”
楚昭儿眉头一紧,问道:“跟独孤残有关系吧?”
卫寒林回答说道:“”可以说是有一点。这个穆郡主名叫穆尔嫣,是个野心很大的女人,其他的我先不多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说着起身离开了客厅,楚昭儿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只见卫寒林来到了内室,对着里面的魏知了说道:“他好些了吗?”
魏知了点了点头,说道:“好些了,我正在床上躺着呢!”
“公主请随同我来。”
卫寒林轻轻颔首,对楚昭儿说道。
卧房很昏暗,只见不大的床上躺着一位少年,他的年龄跟云豪大抵相仿,见卫寒林来了,他轻轻坐起。
卫寒林问他说道:“你的伤无碍了吧?”
少年摇了摇头,回答说道:“我伤的本来就不重,只是中毒比较深,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
卫寒林笑着点头,说道:“那就好,今天,我带来了一位客人,她有话想问你。”
说完,卫寒林看向了楚昭儿。
楚昭儿知道他的意思,就问少年说道:“你的伤可是穆尔嫣造成的?”
少年有些讪然,还有点怅然若失,讷讷点了点头。
楚昭儿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要伤你?”
少年说道:“我帮她夺来了传国玉玺的碎片,她却害了我。”
楚昭儿一凛,诘问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帮助穆尔嫣偷窃传国玉玺的碎片的人啊!安北大将军府的那块传国玉玺碎片可是你盗窃的?”
少年点头说道:“凭我的功夫,在安北大将军府偷出来东西并不难。”
楚昭儿说道:“看来你是位高手喽?那你能跟我说说,穆尔嫣是如何害你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伤感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苦涩的回忆。
……
……
……
雨水滴滴答答自房檐落下,在院子里积聚起一片浅浅的泽池。
正值盛夏,天气酷热,这一场雨冷却了人们心中不少的焦躁。
房檐地下,一名露着半边膀子的花和尚正倚着房梁撕着鸡腿吃。他生得豹头环眼,面目威严凶狠,若不是身上披着僧衣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个和尚。
和尚嘴角的鸡油夹着雨滴混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恶心,他却浑然不觉,一脸陶醉在大快朵颐的兴奋中。
旁边几个衣着褴褛的小乞丐眼巴巴望着和尚,不停地咽口水。
和尚啃完鸡腿随手扔掉鸡骨头,看着乞丐正直往自己这边瞅,大怒喝道:“死捞丐,看什么?是不是惦记着僧爷的包袱?”
乞丐们都尚在幼年,被他一吓都惶恐的不行,一个个瑟缩着直颤肩膀。
“知道我这包袱里是什么吗?人头!”
和尚狞声吼叫着,阴眉骘目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黑黑的黥刺。
小乞丐们更惶恐了,几乎抱成一团。其中一个还战战兢兢说道:“这大和尚该不会是个杀人犯吧?”
恶僧哈哈大笑:“是有怎样?你们还敢报官来抓爷爷去领赏不成?”
“我看你也值不了几个钱。”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他背后倏尔传来。
“什么人?”恶僧的脸蓦地变色,回头就见一位隽秀的少年正仗剑而立,清丽的面容玉落天河千山雪般白净,那对黑眸犹如沉月之星。
少年朝小乞丐们解释和尚的来历:“他可不是一般的罪犯。他叫广智,十三年前血洗唐家庄,八年前拦路抢劫顺风镖局,甚至连赈济灾民的官银也打劫……”
广智听蓦然挑眉,惊问道:“调查的这么清楚,莫非你是官府的捕快?”
少年摇头说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与你无关。”
少年勾唇说道:“的确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