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宾客俱是一脸懵然,诧异的望向了秦凤仪。
秦凤仪幽幽一笑,显得颇为自信。
她当然自信了。因为那幅真的《狗马图》现就珍藏在她家里。
按理说,秦霄贤只是工部的侍郎,他的俸禄想买下《狗马图》这样的真品古玩是远远不可能的。不过,也正是由于秦霄贤工部侍郎的职位让他获得了许多美差。
他在期间大肆受贿,不仅喜好金银,名人字画也是来者不拒,一些价值不菲的字画都被他收入囊中。不过,秦霄贤自然知道这些东西见不得光,于是暗中将它们都锁在暗室里,即便是亲生女儿秦凤仪也只是在最近才知道家里有这么些个宝物的。
秦凤仪对古玩字画毫无研究,见爹像宝贝似的爱不释手还觉得奇怪,不解地问这些破字画有什么好处?秦霄贤告诉女儿说,这些字画单单只随便拿出一件就够买下一座进深宅院的。秦凤仪听了这些才惊讶地在意起这些字画来。
她有时候也细细端详,虽然谈不上甚解其理,但她把这些字画都看做是一幢幢美轮美奂的精美宅院,心中自是喜不自胜。
看得多了,她多那些字画也就多了几分了解,最起码表面上所画的内容已经记得烂熟于胸了。
秦凤仪记得《狗马图》上有三条食虎犬,但其中有一只狗少了一只耳朵。这个细节她记得特别清楚,为此她还觉得这幅画是假的,还让自己爹去调查一下。
秦霄贤告诉她说真迹的《狗马图》的确有一只狗是少耳朵的,就像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是缺了一个角一样,秦凤仪这才了然。
而面前的这幅画一只狗耳朵都不少,所以秦凤仪断定这不可能是真品,因为真迹如今就在自己家里呢!
她心中哂笑着,一位宾客适才听了秦凤仪的话,不觉惊诧,说道:“秦大小姐,您刚才不是认可了这幅画是真的了吗?”
秦凤仪怪道:“我何时说过这幅《狗马图》是真迹了?”
“可是你刚才说了《狗马图》的赝品并不常见,还一直在暗示别人这幅就是真迹。”
秦凤仪无耻一笑,说道:“我的话不过是在解释《狗马图》的特点,暗示也好,明示也罢,无非都是你自己的理解,碍我何事?就是上当了也是你们笨,不懂得世上的尔虞我诈。”
她嗤笑着说:“今天就告诉你们这幅画到底为何是假的,也好让你们明白自己输的不冤枉,应该心服口服才是。《狗马图》乃是北燕名臣耶律忠言所画,距今已经有五十年了。只因他的画风与中原不同,我中华的画家难以临摹,所以才导致这幅画的赝品很少。
“我适才说的话也并没有骗你们。不过,想判断这幅画是真是假其实也不难,因为真的《狗马图》理的确有三只狗,但中间的那只是少了一只耳朵的。但眼前这幅画上的三只食虎犬却是全须全尾,显然这是赝品。如果各位不相信,自己可以和书画大家探讨一下,一问便知。”
秦凤仪自信满满,胸有成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一众宾客不由得张口结舌,虽然面带遗憾,但也真心的信服了。就连学富五车的顾欢清听了也暗暗叹服,暗想:多亏自己适才把名额让出去了,如果冒然跟她争夺岂不糗大了?
孙越更是不住击节叫好,赞道:“不愧是侍郎的千金,真真是学问渊博,惠施多方,我等自叹不如。如今看来东珠耳坠必然是秦大小姐的囊中之物了,那么,不知您是否愿意割爱,卖给我呢?”
秦凤仪还未带开口,楚昭儿突然指着《狗马图》说道:“咦,真是奇怪,这画有问题啊!”
顾欢清问道:“什么问题?”
“你看,”楚昭儿说着用手摸了摸《狗马图》的表面,说:“这里有块突兀的地方,好像是被人粘贴了什么东西。”
秦凤仪满心怪兀,脸上不由得一怔。
楚昭儿说着探出两根葱白嫩指,滑在《狗马图》中间的那只食虎犬的耳朵上,随手一戳,那狗的耳朵竟然被戳了下来。
“敢情这狗的耳朵是粘上去的啊!”楚昭儿笑着看了看夹袍男子,隽永道:“这恐怕是你们店家搞的名堂吧?”
夹袍男子只呵呵的笑,虽然不置可否,但也算是默认了。
顾欢清道:“这么说的话,这幅画上的食虎犬也少了只耳朵,岂不是真品了?”
楚昭儿点头,挑衅地看着秦凤仪说:“当然是这样啦。”
一位宾客开怀大笑,说道:“哈哈,这么说我又晋级了,我们都晋级了?当然,除了秦大小姐。”
秦凤仪一凛,心头不住考虑,思量着。
真迹就在自己家里,这里怎么可能又忽然来了一幅真画?不对,这幅《狗马图》一定有问题。
她咆哮喝道:“不可能,这幅画不可能是真的。”
楚昭儿道:“真迹的狗耳朵是少了一只的,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难道秦大小姐要把吐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吗?”
秦凤仪道:“不错,真画的确少了一只狗耳朵,但这幅画不可能是真的。因为真迹就在我家里,我爹早些年就已经收藏了。”
楚昭儿幽幽笑道:“这幅价值万两银子的《狗马图》乃是世间至宝,令尊秦侍郎年俸几何?居然能买得起这幅画?”
秦凤仪一哑,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如果朝廷借机调查的话,只怕自己爹头顶的乌纱帽就难保了。
所以,此事绝不能扩大影响。
她又重新说道:“我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