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豪诧异道:“还要抢?”
“你以为啊!现在这世道吃不饱饭的小孩儿有的是。”
供桌上有烧鸡,熏鸡,扒鸡,炸鸡,五彩素鸡,酱鸡头,卤鸡胸肉,烤鸡翅膀,椒泡凤爪……
一群孩子在那里大快朵颐。
寡妇象征性地擦完了眼泪,将洁白的手帕塞在旗袍的开襟上,朝赵老头飞了一眼儿,转身进屋了。
云豪和胖丫头连吃带拿,嘴里塞满了鸡肉,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放心,我一会就给你那半两银子。”
胖丫头低头吃着说:“不着急,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先把饭吃了。一会儿还有停灵的地方呢!你少吃多带。”
云豪佩服地点头,看来她很有经验。
按照行程路线,第二次棺椁停灵的地点是镇子里的庙宇。那是前朝修建的,供的并非佛陀道尊,而是个人。
那是镇子里祖祖辈辈出的最大的官儿——大明朝的一位太监。
只是那太监并未小镇造福,而是纵容自家族人盘剥乡里,鱼肉百姓。老百姓无处申冤,只好给他立了个庙天天烧香拜祭,庙名叫做“断子绝孙庙”。
但压地银山的大殡队伍并没有准时来到庙门口,而是在半道儿上被拦截了下来。
拦住他们的是一个人。
一个疯子。
……
只见他冲着一户人家门口大喊:“马贼来啦,马贼来啦!”
所有的人顿时脸色惨白,比身上穿的孝服都白。
这八个字在如今的小镇里可以说是让人胆战心惊,谈虎色变,特别是在疯汉口中说出,别有一番惊悚。
介尼玛是又要搞事情啊!
众人正待张望,看看是哪户人家要倒霉,就见送殡人群里忽然闪出一个身影,正是谢老转。
“呔,”他大喝一声,倏地蹿了出去,一把抓住了疯汉肩膀,问道:“我问你,赵农行儿子的死可与你有关?”
疯汉朝他嘿嘿反笑:“我问你,赵农行儿子的死可与你有关?”
“少与我装蒜,这三起命案你都知道什么?”
“少与我装蒜,这三起命案你都知道什么?”
“好小子,装傻充愣学爷爷说话是吧?”
“好小子,装傻充楞学爷爷说话是吧?”
谢老转人称三十六个转轴,七十二个心眼,他笑了笑说道:“我是傻逼。”
疯汉点头:“对。”
谢老转好气哦,万股怨怒化成沙包大的拳头,噼里啪啦地给疯汉一顿胖揍。
被疯汉喊的那户人家出来了一位婀娜风韵的女人,她皮肤白皙,一身翠绿色的旗袍,头戴翡翠宝钗,雪白的大腿开到了腰肢。
一看就是绿色天然无公害,人人喜欢的那一种。
“对,官爷打他,天天在别人家门口叫丧,在谁家门口喊哪家准死人。我家丈夫体弱,被他再喊两句敢情命都要没了。”妇人忿忿道:“打他那张臭嘴打到他不能讲话。”
谢老转嘿嘿笑道:“大嫂,这可不行。留着他这样嘴还得问供词呢!”
他转脸对疯汉怒视道:“说,为何要到这位美丽的大嫂家门口叫喊?”
“说,为何要到这位美丽的大嫂家门口叫喊?”
回音再次想起。
“好小子,属鹦鹉的是吧!”谢老转一脸阴黑,提起疯汉的后颈警告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
疯汉怒气冲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
云豪走了过来,看着疯汉问:“是有人指使你的吧?他是谁?”
疯汉答道:“是个黑衣人。”
谢老转:……
他霍地将疯汉摔在地上,掏出纸张和抽出毛笔,舔了舔墨迹写道:黑衣人。
然后诘问疯汉:“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你认得吗?”
疯汉:“那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你认得吗?”
“怎么又不好好说话啦?”
“怎么又不好好说话啦?”
云豪猜测说:“既然那人以黑衣示人,应该多半带着面罩,即便他认得也叫不出名字。”
疯汉:“他叫陆有才。”
谢老转把毛笔默默递给云豪:“给你笔,你来审问。”
云豪道:“他已经说啦,陆有才指使的他。”
绿衣妇人听了这话,脸色为之一变,转身就进屋了。
“陆有才,陆有才……”
谢老转一副便秘表情,冥思苦索道:“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我肯定见过这个人,但搜肠刮肚就是想不起来了。嗯……应该是年龄大了,脑子被堵住了。”
云豪费解看着他憋得黢青的脸。
难道他脑子里有?
赵农行走了过来,谢老转兀自还在叨咕:“我一定认识这人,但是想不起来了。”
“就你还七十二个转轴,三十六个心眼儿呢!算了,下个月的猪大肠我可不再给你送去了。”
谢老转听他埋怨,赶紧辩解说:“哎呀,我这是年龄大了,多想想就行。猪大肠您可千万不能不送啊!我就好这一口。尤其是里面那股味,简直绝了。”
云豪后退两步,离他远些,心中恍然,终于明白他脑子里东西的出处了。
他说道:“谢捕头,我看您不是年龄大的问题,你该换换口味儿了。”
谢老转一拍他肩膀头,说道:“走,小子。跟我回衙门里审犯人去。”
“为什么要我去审?”
谢老转理直气壮道:“不是你审难道是我审啊?”
云豪莫名其妙:“你才是衙役,你以为呢?”
“这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