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怕供桌上的食物都被胖丫头吃光,而是发现她满嘴豁牙就两颗是整齐的,吃得狼吞虎咽得怎么能消化?
后来他发现胖丫头吃东西根本就不嚼,嘴唇一抿东西就消失了。
吃相好残瘾!
“已经很慢啦!”胖丫头道:“如果不是因为看你,这里的东西早被我吃光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
胖丫头答道:“你脸长得好看,比我就差一点点。”
云豪心哂:你都这么没脸了,我比你还要差一点点,这是在夸我吗?
胖丫头吃吃一笑,又问他说:“你就是为了这顿饭才来赵家的吧?”
云豪回答:“也不全是,带我来的人说事后还要给我一两银子呢!”
“我知道,我没有。”
云豪蹙眉问:“你怎么没有?”
“被带你来的那个胖女人拿走了呗!”
云豪听了一阵惊悚。
难道自己又被骗了,那胖女人拿钱先跑路了?
真是江湖险恶啊!
“那该怎么办?”
“怕什么,钱在我娘手里又丢不了,她说给我攒着将来当嫁妆。”
云豪:……
我特么早该看出来的。
他冲着胖丫头嘿嘿一笑:“是啊!这么美味的工作自然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这工作好吗?咱们俩要在这里守一个晚上呢!”
云豪惊恐得哆嗦了一下,问道:“跟尸体在一起?”
“是啊!”
“对不起,我有点想尿尿。”
云豪脸色看起来有点怂。
胖丫头轻笑道:“那你就去吧!”
“你一个人留下来不害怕吗?”
“没关系,我习惯了。”
夜风一吹,云豪更想尿尿了。
他走出了灵堂,漫天乌云,风卷着土沙瑟瑟作响,让人更加心神不宁。
一片幽篁,原深似浅。
云豪来到茂密的竹林前,笑着咧了咧嘴。
“不白吃你家的东西,给你家竹林子施施肥。”
“哗哗哗……”
“哗哗哗……”
“撕拉”。
云豪闻声耳根子突然一动。
什么怪动静,窸窸窣窣的?
他始终没忘记自己身处灵堂附近,孩子都对神鬼传说极为钟情且恐惧,还总是禁不住去想这些。
加上热乎乎的尿刚洒了出去,不禁浑身骤然一凉,打了一颤,紧跟着“啊”地惊叫出声来。
麻蛋,尿到手上了。
黑暗之中一个黑影绰绰晃动,好似贼影重重的赶脚。
云豪感觉异常,条件反射地朝黑影的方向探头探脑走了过去。
被乌云笼住的月色十分稀薄昏暗,不过依稀可以看清楚那人的相貌。
一身黄色的法袍,正是那个猥琐的中年道士。
此时,他手中正好拿着那根被云豪认为是笛子的东西,但他却是将那玩意竖着放在嘴里含着。
哦,原来是在吹箫啊!
可是,这萧怎么没有动静?而且为何还要对着别人房间的窗户吹?
莫非是迷烟儿?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云豪喝了一声,果然把中年道人震慑住了,差点呛了口迷烟。
只听房间里有人问道:“谁在外面?”
是个女人悦耳的声音。
云豪恍然明白了,这道士感情是位花里魔王,cǎi_huā淫贼,想用迷烟弄晕屋里的姑娘再行苟且之事。
他疾步走了过去,想擒住道士。然而,道士却急中生智,朝云豪吐了口迷烟。云豪没有防备,身体一颤,脑袋嗡的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
云豪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里。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人,分别是赵农行和一位身着青色皂吏服的官差。
官差轻轻踢了一脚云豪,示意他起来,问道:“你这小哥儿这么晚干什么不睡觉,还跑到人家姑娘窗根儿下面做什么?”
云豪道:“我是守夜的,不能睡觉。”
赵农行点头说:“对,他是我雇来守夜的。但你守夜应该留在灵堂里啊!四处乱跑干嘛?”
“我出去撒尿。”
官差冷冷地问:“有跑人家窗户根儿下面撒的吗?老实说,你去赵小姐闺房外面打算干什么?”
云豪脑袋还有些迷糊,想了半天才说:“哦,对了。我看见做法会的道士鬼鬼祟祟地在小姐窗户外面吹箫,我就走了过去。结果,他的萧里出来一股迷烟就将我迷倒了。”
赵农行慨叹了一声:“原来如此。我早见那道士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出家人。”
云豪走到茶几旁,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打算快点清醒。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客厅里有四个茶几,其中有三个茶几上都搁着茶水,但赵老头的客人明明只有官差一个。
他为何要多摆一只茶杯呢?
也许是适才还有位客人但走了,茶杯没来得及收回去吧!
云豪兀自猜测着。脑筋一动,人也终于彻底清醒了。
赵农行道:“来人,把茶都撤下去,从给谢捕头烹杯新茶。”
云豪斜睨了他一眼,暗咐:原来这茶不是给官差喝的啊!
官差笑看着赵农行落了座,赵老头也冲他笑道:“我说谢老转,你这些年可吃了我家不少猪肉了,今天我赵某摊上事了,你可得给我儿子沉冤昭雪啊!”
谢老转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听说令郎的死跟马贼有干系,这是怎么回事儿?”
“纯属那疯汉子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