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在家里这些天辗转反侧,彻夜不眠,一直紧张地等待着从京城能否有消息过来。
结果,还真让他给等来了。
这天,昕王府突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阍人禀告说是打京城里来的,希望见昕王爷,说是有要紧事儿。
可阍人问了那人半天也得出那人的身份。
钱昕一听是打京城来的,立刻猜想会不会跟父皇的病情有关。
可是,父皇之所以将自己贬斥到这偏僻的南阳郡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京城,而这么多年来钱昕也一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待在永乐城里,没有结识一位在京官员,甚至京城的朋友都没有一个。
所以,从京城里有人过来求见自己,让钱昕大感意外,莫名之余也隐隐感到不安。
恰好楚昭儿也在旁边,对钱昕问道:“王爷,您在京城有朋友吗?”
钱昕失神摇头说道:“没有朋友。实际上我每年只有祝寿那日可以去京城,除此以外即便逢年过节我都没资格去。而即便是在祝寿当日,京城里的大官也没谁主动与我说话。对了,阍人,那人说是有要事相告吗?”
阍人一脸认证,郑重点头说道:“没错,那人说是万分要紧的事情。”
“会不会是跟父皇的病情有关?”
钱昕扭头看了眼楚昭儿,猜测说道。
楚昭儿轻轻点头说道:“多半与此相关,王爷,您还是见见他吧?”
钱昕思忖了片刻,京城来人他向来是不会接见的,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而且现在还是特殊阶段,万一被钱羽抓到把柄可如何是好?
可是转念一想,楚昭儿说的也不错。这个时候从京里来人必然是有要紧的事情,若是不见怕是损失大去了。
钱昕点头,对阍人吩咐说道:“你去将那人请进来吧!”
“是。”
阍人应诺,转身走出厅堂。
不大一会儿,他就将来人带进了王府。
钱昕一见此人是个年轻人,就问道:“你是皇宫里的何人?跟随谁的?”
那年轻人磕头答道:“启禀昕王爷,小人叫小麻子是皇宫里的太监,过去是跟从刘公公的。”
刘公公钱昕倒是听说过,只记得那是位非常老迈的太监。
他问小太监道:“那你现在跟从哪位老太监?”
小麻子回道:“回王爷,小的如今被派去御药房看守了,不再跟随老的太监。”
钱昕这次有些放心。皇宫的太监群体里面也是鱼龙混杂,有些还是太子的死党,所以钱昕务须要问清楚了,听说小太监没有后台时,钱昕这才放下了心。
他跟着问道:“小麻子,你连夜兼程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小麻子答道:“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向王爷禀告一条重要的消息,皇宫里发生了耸人听闻的大事,恐怕也只有您能管了。”
钱昕听得诧异,问道:“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大事?”
小麻子回道:“陛下如今病入膏肓,太子却不用好药医治陛下,有几个耿直的太子想为陛下用猛药医治,结果被太子说成是要加害陛下,都给处决了。”
他说的痛彻心扉,几乎到了字字血,句句泪的地步,只说得钱昕感同身受。
听了小麻子的话,钱昕也明白了,钱羽这是恨不得要让父皇早日归天啊!
钱昕赶忙问道:“那父皇现在身体如何了?”
小麻子答道:“如今皇上的生脉体像还算是正常,只是还是特别虚弱。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只怕熬不了几天了。”
他想了想,跟着又说道:“如今满朝文武大多都投靠了太子殿下,就等皇上归天后恭迎新皇上了。我们这些太监平日里都深受皇恩,如今见皇上这般可怜也是十分悲伤,思来想去这才决定让我来到南阳求见您的。如今这个东风国的危难关头,也就只有昕王您可以力挽狂澜了。”
力挽狂澜!
钱昕心头发嗤。
要知道,这样的词语从来都不是形容自己的。
他喟叹了一声,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其实本王也好不到哪里去。朝廷里无论文武,大半都是太子的人,其余的人也都是两面派,墙头草,我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如何力挽狂澜?”
钱昕苦笑着又说道:“你们这些太监的确对父皇忠心耿耿,只可惜你们找错了人。我做不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小麻子不在劝说,只是不停地磕头求情,看得出来,他已经将钱昕看成是东风国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其实,钱昕心里比他还要悲伤,只是伤怀之余他还是有理智的,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太子钱羽的对手,所以钱昕根本没有考虑过帮助东风国渡过国难之类的事情,他只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就好了。
小麻子见状,扫视了一眼楚昭儿。
楚昭儿嘴唇微翘,说道:“王爷需知这可以您唯一的机会了,您可不能放过啊!若是让钱羽当上了皇帝,这整个昕王府怕是都得让他给踏成平地了。”
钱昕吓得一哆嗦,仍然迟疑说:“可是,就算是我跟太子对持,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赢吗?”
楚昭儿挑眉说道:“您没试过怎么知道?”
钱昕嗟叹道:“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不用试也能知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除非父皇不死,可是钱羽将皇宫已经布置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我们手里有灵丹妙药也无法给皇上吃了啊!”
小麻子忙说道:“奴才愿意冒死一试,只要昕王能给我灵丹妙